第二十七章不能抱抱我吗

第二十七章不能抱抱我吗

我招呼胖子进屋一起剥橘子吃。张起灵是极会买水果的，橘子都是买的特别清甜。胖子剥开一瓣橘子丢进嘴里，斜着眼睛看张起灵用奇长的手指把橘子皮一下子全部撕掉，又把果肉喂进我的嘴里。啧，这橘子可真酸。胖子搓了搓被染的微黄的指甲，抓起橘子皮去喂鸡。鸡吃不吃橘子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再呆下去就撑得吃不下晚饭了。

这次买了不少菜回来，晚饭吃的饱饱的。我洗漱后去床上等张起灵，等他回来不由分说的就扒他的衣服。折腾了很久，两人才睡去。这就是两年前一切痛苦的开始。

2025年，

我依旧倒在地上，催眠还在继续。短暂的清醒了一瞬，同时在心中有了些许怀疑。只是一瞬之后，就再次沉入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里去。

那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并不在床上，伸手也没有摸到张起灵，却带动了手腕上沉重的锁链。我惊讶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四肢异常疼痛。仔细看，竟然看到手腕脚腕被锁住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出血液来。恐惧，是我的第一感觉。只是哪怕是锁链都是极短的，我甚至不能翻转身体。这地方很冷，无比的饥饿，仿佛昨晚吃的晚饭都不存在了一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门被推开，灯光亮起，过于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睛。我看到张起灵走了进来。那一瞬间，放下了心。放松了身体，坦然的看着张起灵。他以前从未这样过……夜晚开灯时，张起灵总是会护着我的眼睛，再打开灯光等我适应光线。

"因为你晚上可能会伤害自己，所以只能先这样……抱歉。"我听到了张起灵温和的声音，只是这样温和的语调，同他冰冷的神色完全不符。我想对他说没关系，想去抱抱他，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因为下一秒，张起灵从一旁的铁架子上拿出一个针管，把里面的液体全部打进我的血管里。同时，张起灵将酒精泼在了我的伤口上。

疼痛如约袭来，我闭上了眼睛。这种痛苦我很熟悉，是刑讯逼供的药物造成的。但我不愿相信是这样，虽然我此刻已经痛的有些抽搐。

"吴邪……忍一忍。"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我几乎是颤抖着选择了信任他。这一定是给我在治病吧，一定是这样。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第二管药物注射进来，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没什么力气的半倒在地上，全靠铁链提着身体。修长的双手紧紧攥着，喘息无比急促。

腹部突然被猛踹了一脚，我止不住的干呕，身体如同死人一般瘫了下来。满脸汗水，我没有挣扎，我看着张起灵捉住自己的手，将第三管推进血管。如果这是刑讯药物，三管药已是极限。

我看着张起灵的脸，莫名的笑了出声。药效发作，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忍住，蜷缩在地面上发出了嘶哑的叫声。

看不见了，听不见了。只有疼痛，无休止的疼痛。每一寸都在疼。

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又一次被握住，我感到了恐惧。这种程度的疼痛，我确实是第一次体会。我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已经流出了血泪，嘴也已经咬破，满口鲜血。什么都没有，

除了疼痛。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人类的叫声。还是动物濒死的低吼。但是手腕的触感让我回到了现实。那一刻，我突然开始思考，究竟是自己疯了，还是张起灵疯了。因为此刻张起灵拿着针管，又一次的把针尖刺进血管。也许他想我死吧。我见过那些注射过量这种针剂的人，他们每一寸血管都从皮肤上凸起，而后人会开始抽搐，一命呜呼。死相相当

糟糕。

但我没有做什么挣扎。理论上讲这时候我应该强行弄断手腕想办法跑出去。虽然从张起灵手底下逃跑几乎是没可能的。但我不但不挣扎，反而放松了手腕，任由液体没有任何阻碍的推进去。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极其偏执的人。以至于此时我甚至觉得，不如就这样死了吧，反正这人是张起灵。过去多年的经历让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张起灵和王胖子。倒不是我完全觉得他们两个不会害自己，而是我觉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动手时也一定有一个可以让自己接受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我听与不听都无所谓。因为就算现在张起灵对自己说："我杀你是因为我要让这个世界感受痛处"，他也认了。反正是你，只要是你，怎样都可以。

一定是我自己疯了。

但死亡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般到来。身上的疼痛迅速的褪去了。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张起灵站起身，把空的针管系数丢进垃圾桶，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就不能抱抱我吗。我叹息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