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怀孕了啊,未来的小妹妹还会遭受这样的苦痛吗?还是别来我们家了...
早已料到他会告状,也早已明白妈妈从不偏袒我,但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用尽力气锁上房门,倚靠着墙的身体逐渐地滑落到地上,我捏着在灰烬中费劲全身力气摸到的三个千纸鹤。
愧疚的对它们说「抱歉,我可能要失信了。」
一切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的世界逐渐模糊,燥热感和无力感瞬间蔓延全身,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6岁那年。
大人们总说小孩不记事。
可我记得分明。
6岁之前,爸爸妈妈把我捧在手心里。我想要什么,不论刮风下雨,他们总能像变魔术一样把我看中的东西一溜烟的变到我的房间里。
我极度挑食,他们就变着花样给我做饭,带我去各种各样的儿童餐厅吃饭。
哪怕是被街坊邻居说「小孩不能这么宠,宠坏了长大嫁不出去。」,妈妈会坚定的回应道「那我会养南南一辈子。」
6岁那年,弟弟出生了,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说会养我一辈子的妈妈变得极其敏感。
「妈妈,什么时候去饭店办升学派对呀?」我惦记着妈妈怀孕时说升小学就带我去一家新开的饭店邀请我的好朋友一起开升学派对的承诺。
为了保护弟弟的安全,我们家在弟弟到来之前的半年都没有出去游玩和吃饭了。
妈妈顶着黑眼圈,用臃肿的手拍了拍我的背,说着「妈妈好累,你看会儿弟弟。」便把弟弟抱给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看着在我怀里软软的、白白胖胖的弟弟,关注点已经变成弟弟好软好可爱。
可长时间黏着妈妈的弟弟发现妈妈不见了,表情从软萌的笑变成了瘪嘴。
6岁的我以为他是想和我一起玩,拿起婴儿的手拍鼓便开始制造欢快的鼓声。
「咚咚,咚咚」
弟弟遽然嚎啕大哭。
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一把推开我「你是不是掐他了?」
我摔倒在地上,泪水不争气的滴了下来。这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妈妈,面对她的质问,我猛然想起她岔开话题,想起从前那个总是妆容艳丽、盛装华服的妈妈,而不是现在这个头发散乱,身材臃肿,没有精神的她。
愤怒、委屈、不甘一下包围了我。
「你不是我妈妈!」嘶声力竭的喊出这句话,但迎来的却是疼入骨髓的一巴掌。
迷离间天旋地转,头部传来尖锐的刺痛,视野变成虚无的黑白,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在脸上,但更令我不适的,是吐不出的口中异物以及刺鼻的铁锈味。
「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宝贝。」妈妈看见我倒下后嘴里吐出的血液以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一如既往的如同我发烧时慌乱着急。
有知觉的最后,除了难受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朋友你好,我是警察叔叔,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醒来后第二天,护士姐姐把妈妈叫了出去,两个穿着警服的叔叔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