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兽者A他们都还活着。
猎兽者B快把他们送去后方急救!快!
猎兽者老将兽王已死,兽潮将乱,随我杀光它们!一个不留!
各种嘈杂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6日时间,从一开始的疮主,到后来的兽王与空主,均被人类尽数斩杀,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也是人类抗击异兽史上一次里程碑的胜利,它标注着人类终究战胜异兽,人类将不再活在异兽所统治的恐惧之下。
三个月后。
经五大基地商讨,人类将这场疮主战役更名为犬王战役,犬王是人类赋予兽王的名称,由原先的犬主演变而来。
这是人类对自身的警醒,人类无法保证异兽中是否还存在着第二头兽王,为了应对往后将要面临的危险与挑战,人类必须自省自觉、自立自强,争取早日获得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最终胜利。
犬王战役后,除封弋箫外,又有一名猎兽者英雄诞生,她便是孤身一人斩疮主,合力击杀犬王的猎兽者少女,小洁。
天港基地内,所有人都在高呼着英雄封弋箫与小洁的名字,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细看甚至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他便是曾经处处与封弋箫作对的严述,现在的他憔悴不堪,杵着一根发霉的拐杖,不时咳出几口老血,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耳边不断响起人们高喊封弋箫的名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封弋箫会有今日的辉煌成就。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封弋箫为了夺回被他毁去的荣誉,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天港基地外,封弋箫站在望不到尽头的墓园前,他坐在轮椅上,左臂截肢,全身缠满绷带,还有一名医护人员时刻跟随照顾。
葬在这里的,都是在犬王战役中失去生命的战友,其中也包括了多福,可事实上,人们连他的尸骸都无法回收,他化作一摊血水,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战场之中。
封弋箫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将一束鲜花摆在墓前,小洁默默跟随在他身后,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对多福的死始终无法释怀。
小洁的伤势没有他重,无需坐轮椅,但身上同样缠满绷带,同时带着右眼眼罩,因为她的右眼眼球已经被疮主的毒液腐蚀融化。
封弋箫重新坐到轮椅上,微风袭来,医护人员为他披上外套,随后推着他离开。
小洁双拳紧攥,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冲到封弋箫面前,双膝跪倒,叩拜下去。
小洁弋箫哥,请你...收我为徒吧。
小洁多福的死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我并不觉得我有资格取代他的位置,但至少让我可以补偿你。
封弋箫站起来,我说过了,那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封弋箫我不会再收徒了,我这个样子,已经没有资格再教别人。
说罢,封弋箫招了招手,医护人员推着他绕开小洁,缓缓远去。
小洁弋箫哥,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只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
轮椅停住了,小洁像是看到了希望,可下一秒,封弋箫的神情变得憎恨起来。
封弋箫不对你冷淡?呵呵...呵呵...
封弋箫你以为我真的不狠你吗?如果不是你,多福根本不会出现在疮主战场,也不会死无全尸。
封弋箫韩破劝我不要责怪你,但他根本不知道,当我被全世界抛弃时,只有多福理解我、收留我、照顾我,是他让我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希望。
封弋箫可是现在,他永远地离开了。
封弋箫五年前,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女生,五年后,我又再眼睁睁看着我的爱徒离我而去。
小洁弋箫哥...
直到这一刻,小洁才真正听到封弋箫的心声,多福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超越了师徒之情,而且相互扶持的亲情。
封弋箫你走吧,算我求你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轮椅缓缓远去。
小洁再次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又过去了一个月,小洁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向天港基地提交了调令申请,从今往后,她将被调去环形山脉驻守,没有命令,永不再回。
时光如梭,转眼三年。
三年后。
新兵别吵了,教官来了。
一个身影缓步走来,虽然有些瘸腿,但却十分稳健,他没有左臂,衣袖迎风,左眼眼球苍白,已经失明,身上多处旧伤。
封弋箫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我会负责你们的实战训练。
新兵什么嘛?怎么是个四肢不全的...
新兵B嘘,快别说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新兵疑惑摇头。
新兵B他可是封弋箫,斩杀红主、空主、犬王的猎兽者英雄封弋箫。
新兵什么?!他就是封弋箫!
所有新兵双眼发亮,重新审视着面前的这名看似弱不禁风,但眉宇间带着一抹英气的青年,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仰。
傍晚,天色逐渐暗淡,即便经历了一天训练,也依旧活力满满的新兵向封弋箫致谢后,封弋箫这才慢悠悠地走出了集营,迎面便见到一人。
他脸上满是疤痕,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岁月的沧桑,青丝已经斑白。
两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望着天边的霞云,有些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