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的老人正抚摸着檀木制的旧盒子,乐佳放下手上的水果篮,弯下身和老人一起聚精会神的看着盒子里的玉制手镯。主治医生在身边报告着老人的情况,乐佳仅仅给予一个离开的旨意。
“综上,乐先生的大脑情况并不乐观,脑内肿瘤有恶化的风险。”医生关上门,声音渐渐远去。
“这是你妈妈给你留下的…一件遗物”
他将木盒双手递交给乐佳,熟悉的场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木盒本来老旧的盒子上的灰被无数次的递交给擦拭。
距离上一个单子已经过去半年了,而下一个任务地点在美国华盛顿郊区的一个庄园里,庄园主会在一周后举行一场隆重的订婚仪式。说到订婚仪式,高家那边貌似也想旅行一场,只是还没得到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以及计划书,但是就算要旅行也应该是高一飞全权负责,与他没有什么很大的关系。
只要不耽误他执行任务就行了,这次的委托人给了足足一亿,让他去暗杀其中会参与宴会的一名富商。
说到这位富商也确实该死,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还把自己下属推出来顶罪。
嗯,像他这种仇富的人就适合杀这些人,不适合待在自己的八百平大平层里逍遥度日。
看着自己仅仅五百万的工资卡,乐佳在飞机上思索着自己这些钱花哪了,或许准备装备花了大概两百万,以及固定治疗费大约三百万,其他钱花起来无影无踪的。
他还想购置一套房产,看来没什么希望了。
说起来,他挺像有钱人的。
不过钱都是拿命换的,他这么有钱只能说明他命。
以及某些人作恶多端。
‘看你ip也在美国,出来吃个饭吗?’
刚洗完澡躺在酒店大床上的乐佳拿着手机,消息在此时冒了出来,是来自他朋友孙茜的。
这个女孩子刚满二十,家里很有钱,自己在当自由作家,前三个月说要来美国度假。听说还交了个退伍军人男朋友,现在在当刑警。
这个职业与他有毛病,虽然他们组织没有中国市场,但是很多同行还是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说实话,即使乐佳有多爱国,他也不能阻止他的某些同行在中国作恶。
‘行,但是你不是在纽约吗?’
‘来华盛顿玩了’
哦,这还差不多。
没人告诉乐佳,他吃个饭都能遇到熟人。
“你们之前认识吗?”
“他是我未婚夫。”高一飞
“算认识吧。”
乐佳回答的有点拘谨,他和高一飞说的话也不多,见的面更不多,他也没想到高一飞这么坦然的说出他们的关系。
“好吧,那我就不需要介绍了吧。”
两人点头,诚然,乐佳真的很疑惑为什么高一飞在这里,还和孙茜认识。
对面的男子像有读心术。
“哦,孙茜的男朋友之前是我的战友。”
行吧。
今天美国的风显然有点大,吹的人有点恍神,穿过窗框吹进来的时候乐佳少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靠近身边的人。
“我跟你说,这个高一飞…”
孙茜的声音隐匿于乐佳正注视的雾霾中。
“乐先生,你可以进去了,顺便说一下,您的房间是203,这里荒郊野岭麻烦您和另一位先生住一起。”
面前的保镖看了邀请函之后点了点头,摆手放他进去,因为对这里面客人的信赖,两个保镖都没有搜身的打算,这是乐佳有所无聊的。
宴会的举办人是一位前年刚得奥斯卡的影帝,不过现在已经为了心爱的人息影了,
因为娱乐圈非常靠人脉,再者听说他的爱人也混迹于娱乐圈,所以这次宴会也是变相的拉拢人。
宴会里的人大多数西装革履,也有人像乐佳一样穿着个风衣就往里走——比如说正在侃侃而谈的高一飞。
乐佳想过这种可能,高一飞名下的娱乐公司在世界都是极具名气的,拉拢他比任何人都有用。
但是不太对,等等他怎么好像朝自己走来了。
华丽的宴会厅里一部分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在他们眼里的大头是在干什么。
优美的曲子奏响,华丽的大厅里安静许多,小提琴与钢琴合奏出完美至极的乐章。窗外的夜莺似乎也在停留着一边看着里面的人一边哼唱着。
“看起来乐先生现在很忙。”
“嗯,叫我乐佳就行。”
高一飞大概看出来了乐佳是来干什么的,瞥了眼他手里的钥匙,笑道:
“挺巧的,我和你在同一个房间。”
说不定是有意的呢。
“既然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喝酒,不如…”
《一步之遥》的曲调在众人的期待下响起,高价的小提琴手正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音乐的美好,开始有人在中间起舞。
“一起跳一支舞?毕竟我们还是订婚关系,关系透露出去了,坐实一下,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好处就是在判刑的时候你能去坐里面吗?
手都伸出来了,人也不好拒绝,纵使再不想也没办法说出不字,因为如果和高一飞绑上关系,暗杀结束后还更高收尾,毕竟以高一飞的权威,很多人甚至连怀疑都不敢。
乐佳学过两天华尔兹和探戈,像是《一步之遥》这种曲子,舞步大概还是记得的,况且高一飞也会带着他,所以他不怎么担心跳不好。
脱掉大衣,穿着白衬衫的他走进了高一飞,对方笑着牵起他的手。
尴尬的来了,乐佳只会男步,这架势是要他跳女步吗?
对面的人换了个姿势,退一步先换了女步。
这一路也是磕磕绊绊的,首先高一飞也没跳过几次女步,乐佳甚至连男步都忘得差不多了,一场下来,两个白衬衫配着毫无默契的两个人。
——这成了全场的焦点,但碍于高一飞的面子,还是没有当场说出来。
——砰!
灯突然熄灭了,音乐也戛然而止,乐佳的脚步空了一下,随即向前倒去,高一飞顺势接住。
“你干的?”高一飞想把乐佳扶起来。
“不是,计划预定的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后,而且没有灯熄灭这项。”
乐佳坦白,并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你听到枪响了吗?”
“嗯,在停灯的一瞬间,像是某连射手枪加上了消音器后的声音,被破裂声给盖住了。”
乐佳起来,发现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的手机在风衣口袋里,却在高一飞裤子口袋里摸到了手机。
“…你跳舞还带手机?”这很敷衍人好不好。
高一飞对乐佳这种直接上手的没辙,也没想说什么,灯还没回复,但看起来只有一楼的,许多人已经打着手电上楼休息了。
“约翰先生!您怎么了?”
在手机的手电筒的光下,是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是你的?”忽略掉身旁的轰动,乐佳平静开口问着。
“我还想问是不是你的呢。”
“不是,我的在厕所,我在…”说的好像有点多了。
“我只是来参加宴会顺便看看我们的订婚宴该怎么举行的。”
“那你就希望着我们的订婚宴没有尸体吧。”乐佳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看消息。
“这里怎么突然没有信号了?”有人露出惊恐的表情。
“估计有人用了信号屏蔽器防止报警吧,走吧一起上楼。”
“离我远一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