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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谈心

猫和老鼠星散月圆

夜,静极了,皎皎明月在云中穿行,撒下薄纱般淡淡的月光。

少年坐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上还被白色的纱布所包裹,柔和的月光撒下,为这一幕增添了些许神秘。

他不止一次在睡梦中被记忆深处的恐惧惊醒,童年的自卑也从未离去。

记忆里深处的恐惧,莫过于那一个黑夜。

……

窗外,狂风卷着暴雨如同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窗户上抽打。天空中一道耀眼、惊人的闪电冲破黑暗,把天幕划出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一个中年男人正愤怒地摔着东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玻璃摔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身后站着一个棕色长发少年,面对男人愤怒地发泄情绪,少年没有阻拦,只是垂下好看的眸子,长长的发丝遮住脸庞,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男人的怒火非但没有削减,还把怒气撒在了另一边的少年身上。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个盘子就朝少年脚下扔去,少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盘子摔碎的声音结束后,是男人恶狠狠的咒骂: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丢了工作!我和你妈也不会闹矛盾!你妈也不会和我赌气去出什么任务!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给我们全家带来的厄运!……”

少年却好像早已麻木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小声地道歉:

“对不起……”

而这道歉非但没有消除男人的怒火,反而让男人彻底爆发:

“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扫把星了!你滚!滚!”

少年听到后默默地回到房间关上门,无力地瘫坐在门后,眼睛里的珍珠摇摆不定,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在丢了工作后就把脾气撒在母子俩身上,之前,母亲还能护着他,现在母亲不在了,父亲便把他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坏脾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门外,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

不一会儿又传来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有人摔门离去。

等彻底没了动静,少年这才小心翼翼地出门查看,屋里是一片狼藉。

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还不忘小心地避开玻璃渣,桌上一张摊开的纸条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而,其中的一句话到现在还在扎着他的心。

【……你不是和舅舅他们一家关系挺好的嘛,我看你也挺喜欢他们一家的,那就让他们管你吧,我不想管了……】

……

“吱吖。”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楞了楞,这个点了谁还会来?来人本来是大半夜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他,结果没料到这个点了他还没睡。

没办法,只好从容面对。

剑客汤姆你还没睡啊?

剑客杰瑞嗯。

剑汤的目光落到对方被纱布包裹的双眼上,目光暗了暗,满是惭愧地开了口:

剑客汤姆对不起……

对方没有回答,剑汤也只好强行转移话题:

剑客汤姆能聊聊吗?

剑客杰瑞嗯。

剑客汤姆你出这么大事你爸妈怎么都不来学校看你?

剑客杰瑞……

剑客杰瑞他们啊……

剑客杰瑞早就已经离我远去了啊。

声音是平静的,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早已习惯和接受。

母亲走了,几天后传来的却是死讯。在那天半夜,那个从不会负责任的男人也离开了这个凌乱的家,没有一丝犹豫。

千穿百孔的家,支离破碎。

虽然已经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失去双亲的痛始终无法释怀。

剑客杰瑞母亲在一场意外中走了,父亲也在那天晚上丢下我走了。

剑客杰瑞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少年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讲完那句话后,却已经有淡淡的忧伤。

剑客杰瑞对不起啊,给你讲了这么多废话。

剑汤看着对方这样子,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他是理解的,作为从小是母亲带大的,虽然母亲曾多次诉说过父亲的伟大,但对于这名义上的父亲仅仅只是极其模糊的印象,小时候还有不少人说是父亲可能已经不在了。

……

“你爸他回不来喽,他吃枪子儿喽……”

“野小孩,没爸爸的野小孩……”

“哈哈哈……”

……

但好说歹说至少是有半个幸福的家庭,母亲是爱他,理解他的。

对方呢?虽然不知道他的家庭以前是怎么样,但家庭的破碎的确会成为一生的潮湿。

剑客汤姆(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剑客汤姆(好想抱抱他)

事实证明,怎么想就会怎么做。几乎是无意识地,将对方拥入怀中。

剑客杰瑞你……

剑客汤姆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面前的人似乎是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根修长的食指堵住嘴巴,无法说话。脖颈处传来的温热气息,让耳根微微发红。

表面就这么安静了有一会儿,对方才松开他,开口到:

剑客汤姆……都过去了……

剑客汤姆他不值得。

剑客汤姆你成绩好,人也好,他配不上。

剑客汤姆别让平庸的他再一次在你身上有了权利。

剑客汤姆好吗?

剑客杰瑞嗯……

感觉好安心,好久都没有过了。

剑客汤姆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剑客汤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面前人楞了下,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半晌又乖巧地回应了:

剑客杰瑞好……

那人的体温,是多么的温暖,又是多么的真实。

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色吊坠闪闪发光,如同一颗钻石,光彩夺目。秋日的晚风虽寒,却送来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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