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娘们华丽的嫁衣已经斑驳、脏乱,鲜红的锦缎和厚重的头饰在这个粗石腐木的地牢里显得格外违和。
贾管事我们可是待嫁的新娘,宫门怎可如此对待我们,若是我爹知道……
一个新娘醒了后叫喊着。却被持从用刀击打在牢房的声音吓到。
侍从闭嘴,你爹不会知道。
云为衫余光扫量过那些人,脸色凝重,抿紧双唇。
在一个牢房,以无锋的精锐,云为衫已经确定谁同她一样来自无锋了。
深夜,突然传来脚步声,外面的守卫也正起疑何人深夜来访,看见是平日里对待下人宽厚的羽公子,一时间松懈下来。
侍从羽公子怎么来了?
宫子羽少主让我把这些新娘送去徵宫,给宫远徵试药。
宫子羽出示了少主令,那是他趁着哥不注意偷拿的。
侍从现在吗?这都深夜了。
持从疑惑,这么着急的。
金繁放肆!早不早、晚不晚,难道你说了算。
身后的金繁训斥道。
持从紧张起来,连说
侍从不敢。
宫子羽待人随和,一时间侍从却忘了他也是羽宫的公子,公子的命令,怎可怀疑。
宫子羽行了,我带了人就走,快开门吧!
宫子羽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走道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云为衫紧靠着牢门,在看到宫子羽的时候她就认了出来,是站在崖上的那个人。
宫子羽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宫子羽对着牢房开口。
宫子羽你们之间混入了一个无锋的刺客,本来都是要处死的,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走,我送你们出去。
宫子羽的目光看过每一位新娘。
郑南衣你爹要杀我们,你却要放我们走,我们如何信你?
作为无锋郑南衣警觉的看着宫子羽,这未尝不是宫门试下的局。
宫子羽我即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我怜香惜玉,走或不走在你们。
金繁已将牢门打开了,不少的新娘纷纷出来,抓住这一线生机。
山谷里一片漆黑,树影暗沉,恰逢明月被乌云遮挡,夜色正浓。
树林中响起一阵细碎且急促的脚步声,一行人急步行走在宫门的道路内。
云为衫走在后面,看着周围,心下警惕,她谁也不信。
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结果她没走几步,突然,身后人影带风,她闪避不成,被身后追来之人抓住了手腕。
宫子羽姑娘这是做什么,宫门四处都有岗哨,你再多跑几步就要被乱箭射死了。
两人靠得极近,他看着云为衫的脸,苍白而生动,眼睫垂着,月色红衣下显得脆弱易折。她虽然擅自逃离,但那双眸清透,似无半分隐藏与城府。
宫子羽有一些失神,他有一瞬间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二姐宫清徵的影子。
云为衫我不信你。
云为衫说的坦荡。
宫子羽我看起来有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宫子羽似乎还有些遗憾。
云为衫我进来时看到过高塔,如今我们离高塔越来越远了。
云为衫解释道。
宫子羽疑心这么重啊?
宫子羽打量着,只是眼前的人太过坦荡,他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
云为衫母亲告诉我,进入山谷之后,对谁都不要相信,更何况羽公子违背父亲的命令,这才奇怪。
云为衫对答如流。
气氛凝固,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贾管事谁在哪?
情急之下宫子羽将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他身量高,斗篷又宽又大,直接将云为衫的红色嫁衣完全罩了起来。然后,他从腰后拿出面具,盖到了云为衫脸上。
紧接着,一连串脚步响起,巡逻的守卫跑了过来,齐齐亮出武器。
宫清徵都退下吧!
声温和却带有命令的声音从守卫的后方传来。
宫子羽还未看到人,光听声音就有些愣了几秒,又有些紧张和无措,云为衫查觉到宫子羽的情绪,心中疑惑来者是谁,能让宫子羽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