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完对妈妈真的没有恶意,你们信吗(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妈妈就成反派了……
跟着陈昭一步步走完厨房的流程,吃完午饭后,陈韶便回到房间里,继续完成作业。
在陈昭的帮助下快马加鞭地写完作业后,陈韶便开始执行国家对天选者们唯一的要求——在每次怪谈经过大约1/3的时间后,写下自己总结的规则,以帮助现实世界的人类通关,也就是所谓的【总筹】。
写完总筹后,陈韶又小声念了一遍,确保不识字的人也能听清楚后,便撕碎纸张,冲进马桶。
下午剩下的时光意外的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人来打扰,就好像【规则怪谈】突然变得慈悲怜悯起来,给了天选者们一段不短的休息时光。
傍晚,用完晚饭后,陈昭出了趟门。
陈昭(1)我回学校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睡觉就不用等我了。
告别哥哥,陈韶正准备回房间休息时,爸爸醒了。
男人的神态十分平静,看到陈韶时甚至漏出了一个笑容。
“小韶,吃完饭了?”
陈韶(1)嗯。
陈韶点了点头,他还不确定“我”在父亲前是什么形象,多说多错。
爸爸坐到餐桌前,开始一边扒饭一边闲聊:“听你妈妈说,你最近挺勤奋的,作业写得很及时,数学步骤什么的也有进步。”
陈韶(1)是的!
陈韶扬起一个自豪的笑容,刚想继续说什么,就看见爸爸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开了别人的门?”
什…么…?
陈韶瞬间一愣,本该清醒思考的大脑此刻却突然浑浊起来。
男人死死地盯着他,眼球里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原本健康的肤色也显现出死人的青白,皮肤一层层皲裂,显露出其下腐烂的肉质。
别人的…门?
混浊的大脑费力的转动,属于陈韶自己的声音响起。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你没有打开过别人的房门!
仿佛从远方传来的音乐声仿佛潮水一般冲刷着他的神经,连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明明应该是惊恐情绪十足的话语,语调却平和的诡异。
我…我…我开…门?
陈韶捂着头,大脑一片混浊。
陈韶(1)我…我没
【观察组提示1:骨癌末期,无单人间,告父解决;门、乐污染,门乐非盟。】
骨癌末期。
这四个字宛若四把尖刀,直直插入陈韶的大脑,逼迫他清醒过来。
陈韶(1)对!当时我在想题,没注意到开错了房间…
来不及过多思考,陈韶连忙回答。
话音刚落,陈韶就看见眼前的爸爸异变地更快了!眼球全部被浸染成黑色,迅速凸出,皮肤下塌,暴露出狰狞的青筋……
我,我,我回答错了?
对我不应该承认!承认了我就会死!我应该否认!现在告诉爸爸我刚刚是在开玩笑!不承认我就能活下来!
不,不对!这是污染!观察组的提示不会有错!这是污染!我不能信!
陈韶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晃着脑袋,想把脑子里那个一直要求他否认的声音和音乐声甩出去。
身后传来重重的刀砍声。
陈韶猛地回头,看见那把西瓜刀正劈在那间单人间的房门上,刀尖上流淌出的血液迅速染满了整扇房门。
爸爸在……攻击房门?
爸爸面无表情地把刀从彻底被染红的房门上拔了下来,房门迅速扭曲成一面雪白的墙壁,墙壁前摆放着一台电视。
陈韶僵住了。
那里…是电视,不是房门?
所以……墙壁……会变成门……电视里……有一个房间……
那是我的……房间……
我应该……走进去……
我要……回
陈韶(1)啊!!!!!!
左臂骤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疼痛直直地冲进了陈韶的脑海,就连两个外来声音都惊得安静下来。
然而这疼痛感也唤回了陈韶的神志,意识到自己之前在想什么时,他不禁流下了冷汗。
很明显,自己刚刚已经认知混乱了,如果不是爸爸的西瓜刀,他现在或许已经遭受了不可逆的污染。
在过去的整整两天内,陈韶,甚至观察组都丝毫没有意识到,家里缺了一台电视机、多了一扇门。
明明在他看客厅守则时电视机还在,那扇多出来的门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
所以,污染并不是那个方块造成的,而是在自己来到怪谈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被污染了,因为他打开了本不存在的【门】。
陈韶(1)谢谢你,爸爸。
他抬起头,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位初次见面的家人。
爸爸青白的脸直直地面对着陈韶,他微微点了点头,把西瓜刀从陈韶左臂上拔下来。诡异的是,伤口并未喷洒血液,而是迅速止血、结疤。
由于对抗污染,陈韶此时冷汗直冒,精疲力尽,却知道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洗干净地板后,陈韶才得以休息。
休息时,陈韶才有精力思考观察组给的提示。
“无单人间,告父解决”之前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门、乐污染,门乐非盟”也可以得知【门】和音乐声都是污染,且并不是同盟——之前可能只是一种暂时的合作罢了。
然而,等到妈妈检查作业时,又出事了。
“小韶,来,”女人面带微笑,指着题上的做题痕迹,“告诉妈妈,这是哥哥的字迹吗?”
陈韶当场手心冒汗。
问不会的题,也是非独立完成吗?
陈韶(1)是的,但是因为
“所以,”妈妈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你让哥哥代替你写作业了?”
很显然,妈妈并不准备给陈韶解释的机会:“你并没有自己完成。”
陈韶(1)不是,我
陈韶脸色煞白。
“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当着陈韶的面,妈妈开始异变:身高开始拉长,逐渐增高到两米;黄褐色的瘤子一个接一个冒出,不断往下流淌着黄褐色的粘稠液体,这些液体不断地挥发着,不过片刻就使得卧室里充斥着淡黄色的气体;原本双手的地方也已经变成了两片锋利的刀刃。
陈韶已经面无血色。
我要死了吗?
突然,一股寒气直直闯入,与此同时,客厅传来了开门声。
陈昭(1)妈,那是我给小韶讲题的痕迹,小韶是自己写的,顶多不会的找我问问而已。
熟悉的青年声音传来,陈昭快步走进卧室,挡在陈韶身前。
陈昭抬起头与妈妈对视,嘴角挂着笑意,好似只是正常的解释,眼神却毫不退让。
妈妈的视线略过陈昭,看向躲在陈昭背后的陈韶。
僵持了一会儿,妈妈才逐渐变回人形。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啊,我看小韶心虚的样子,还以为他让你帮他写的呢。”
妈妈脸上重新挂上了柔和的微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随后便转身离开,唯有卧室里久久不散的臭气能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昭(1)好了,
陈昭轻轻拍了拍陈韶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轻声说着。
陈昭(1)没事了,过关了。
陈韶已经脸色煞白,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对陈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