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韶更接近怪谈韶(写着写着才发现)(捂脸)。
等到陈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床边的哥哥…陈昭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陈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爹娘能不能看到。
爹娘所在的地方,是不是已经沦陷了。
他不知道。
可他就是很想哭。
可是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呢。
就像爹说的那样吗?伤心到极点,哭都哭不出来吗?
小小的少年想不明白。
他太小了,不像他的同位体那样,已经成年的孩子经历的更多,懂得也更多。
可13岁的他不懂。
他也本应不该懂。
他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不能再这样了。
必须起来了,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动,也不知道今天要面对什么,快点起来吧。
陈韶刚坐起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便吓了陈韶一跳。
怎么回事?
陈韶走出房门,不见陈昭的身影;桌上则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芹菜已经不见踪影,大抵是被陈昭吃了,只剩下一碗白粥。
难不成哥哥吃了另一碗白粥?
陈韶走到桌子旁边,发现肉丝面碗下压着一张纸条:必须吃一些面和肉。
陈韶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听陈昭的,吃了几口肉丝面后才喝完了那碗粥。
毕竟刚吐完,陈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能吃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刚吃完,房门再次被打开,陈韶转过头,便是触目惊心。
陈昭此刻实在是狼狈至极。
他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细看之下又不是水,闻起来一股酸臭味儿,和陈韶曾经在一个酒鬼身上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在酒液里面还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红色液体,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鲜╰血。
哥哥黑发上结着血痂,脸色青白,略有浮肿,眼瞳变成了血红色,皮肤晃晃荡荡的,仿佛包裹着一团粘稠的脓液。
他左手正不住地往下流淌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在地面上积攒了一滩血泉。
陈韶想伸手去扶,却被陈昭躲开了。
陈昭(2)我去洗澡。
陈昭的声音也变得跟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刺耳,语气中透着一股虚弱。
陈韶看着陈昭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留下了一条由水、血■液、酒精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混合液体组成的道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
时刻保持清洁。
他现在不能进卫生间,也就是说不能拿拖把,只好把抹布拿出来,一点点吸收地面上的液体,然后把它拧进洗菜池,用清水冲下去
不怎么恐怖惊悚,但实在恶心至极。
陈韶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它的气味,还有那种黏黏糊糊的恶心触感。
哥哥,刚刚去做了什么?
等等,酒?
新手关提示第三条:家里没有人喝酒。
家庭手册第八条:冰箱里通常不能存放饮品,请不要随意把饮品放入冰箱,如果见到饮品,告诉妈妈,妈妈会处理。
酒,也是饮品的一种。
难不成…这个家庭的父亲是个酒鬼,喝了酒就会家→暴?
哥哥刚刚是被父亲打的?
不,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
收拾完地板,陈韶走到卫生间,右手几次抬起又放下,不知该不该敲门询问哥哥的情况。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厨房收集到规则后,便回到了房间里,继续写作业。
下午四点,客厅里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是厨房规则里提到的邻居?
陈韶走出房门,看了眼卫生间,陈昭仍然没有动静。
敲门声不急不缓地响着。
陈韶(1)谁啊?
“居委会的,检查。”
居委会?
陈韶目前得知的所有信息和规则里,没有一条是提到居委会的。
这意味着居委会是完全未知的。
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吗?
但是如果真的是,观察组应该会提醒自己才对。
陈韶(1)…我家大人都在忙,你等会儿再来吧。
那个翁里翁气的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我忙着呢,没时间再过来一趟,快开门,我检查完就走了。”
陈韶(1)你要检查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开门的。
“啧。”外面的人重重地出了口气,不情不愿地开口,“小鬼就是麻烦……还能检查什么?幸福小区禁止养殖菜羊,每周都检查的,你不知道?”
菜羊。
正常情况下,羊就是羊,不会专门说是菜羊。
除非。
那不是真正的羊。
是人。
陈韶突然想起来五胡乱华时期的“两■脚&羊”,以及明末清初的《菜╰人→哀》。
就连他所在的时代,人/相﹌食也不稀奇,甚至在有的地方,只吃%死×人都是一种高尚。
陈韶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幸运儿。
他平静地打开门。
陈韶(1)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陈韶打开了家门,看见门外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壮硕青年。
陈韶(1)上了一学期学,整天不在家,
陈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韶(1)我都忘了,还得检查这个呢。
壮硕男人的目光落在陈韶裸露的脖颈、胳膊上,做出一个咽口水的动作。
它的嘴唇是被鲜血染红的鲜红色,从它舔嘴唇的动作里,陈韶还能看见它牙齿上塞住的血丝。
陈韶轻轻皱了皱眉,后退了两步,刚让出位置,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客厅。
他那双如同老鼠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过房间的各个角落,从客厅看到陈韶和陈昭的卧室,看到父母的房间,又看到厨房,却没有进入半步。
看来,【家庭守则】对居委会也有一定的约束力。
男人的眼神,最后停留在了卫生间的方向。
陈韶(1)你要进去检查,或者方便一下吗?
陈韶的声音响起,他仰头看着男人透着贪婪的神色,声音略带着俏皮。
陈韶(1)那就要等一会儿了,我哥哥在里面呢。
少年眼睛微眯,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主人微微歪头的动作晃了晃。
陈韶(1)等到他出来,一定会很乐意招待客人的。
男人盯了卫生间门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头颅直直向下,鼻子贴近了陈韶的血管,脖颈扭成了一根麻花。
它试探性地嗅了嗅陈韶的味道,脸上显现出一抹迷茫。
陈韶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甚至带上了一些嫌弃。
又过了一会儿,它的脑袋又转了回去,看向卫生间的眼神充满了遗憾。
“检查合格。”男人恢复了正常,眼球在陈韶身上不舍地徘徊几下,离开了“家”。
房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陈韶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