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重工大楼内,一间会议室里。
蛇岐八家的六位家主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主座上的身影。
绘梨衣和路明非的踪迹,他们一直是知道的,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去带回绘梨衣。现在,橘正宗已经忍不下去了。
橘政宗端坐在主座上,脸上的阴沉之色气氛都压抑了几分,那久经上位者的气质,让他即使坐在那里,都能让人感觉到威严。
不多时,橘政宗缓缓开口。
“这么多天了,绘梨衣还没有带回来。你们这几个家长连从一个小辈带个人都带不回来吗?”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敢去?不敢去得罪这个卡塞尔的s级?”
橘政宗的语气不急不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随着橘政宗的话音落下,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见久久无人开口,橘政宗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
橘政宗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响,震得人心颤:“你们这群废物!蛇岐八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家主们面面相觑,自大家长横空出世之后,这是他们第1次感觉到他如此的愤怒。
“大家长,我们……”一位家主试图辩解,但话语却被橘政宗的怒视所打断。
“我不想听你们的借口!”橘政宗站起身,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要的是行动,是结果!绘梨衣必须带回来。”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家主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知道,橘政宗的命令不容置疑,他们必须采取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各位家主已经服从,橘政宗脸上的愤怒略微消退,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源稚生,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开口道
“稚生啊!你怎能看着你的妹妹落在外人手里呢?就算不身为蛇岐八家少主,你总要尽到一个哥哥的义务,把你的妹妹找回来呀。”
源稚生站在那里,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橘政宗话语背后的深意。他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直视橘政宗,语气平静而有力地回答道:“老爹,我自然不会忘记作为哥哥的责任。绘梨衣不仅是我的妹妹,也是蛇岐八家的宝贵血脉。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她安全带回。”
橘政宗听到源稚生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场会议并没有开多久,散会之后,各个家长都开始准备针对路明非。而源稚生却并没有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默默的擦拭了手中的双刀。
……
橘政宗在散会之后,以散步的理由拒绝了他人的跟随,直到走到源氏重工某个无人的房间,橘政宗的脸上陡然露出狰狞而愤怒的神情。
这一刻,他的真面目展露无疑。
“路明非这个垃圾,竟然敢带走绘梨衣,那可是神的祭品,他们怎么敢染指。”
橘政宗脸上的肌肉绷紧到扭曲,语气恨不得把路明非当场拉出来碎尸万段。
“神?你是在说什么神?”
一声嗤笑声,没来由的,出现在橘政宗的身后。
橘政宗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向诺顿,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诺顿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轻松,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听到了足够多的东西。”他的手指上冒出了一点火苗,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跳跃,映照出他深邃的轮廓。
“神,祭品,听起来你是把我兄弟女人当祭品了。”诺顿手指上火焰熄灭,一股属于龙王的威压瞬间压在了橘政宗身上
对于龙王的威压,橘政宗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也正因为如此,他顿时有了一种信仰产生了裂缝的感觉。
“这是……您是青铜与火之王!”
橘政宗大叫道,从对方手中跳动的火苗,和身体内血脉的恐惧,赫尔佐格可谓是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您怎么会,您怎么会和人类混在一块呢?甚至与人类称兄道弟,您可是至高至上的青铜与火之王啊!”
橘政宗仿佛失心疯了一般,不断冲着诺顿大吼道,一个神明,怎么可以与如泥泞中的蝼蚁一般的人类混在一起呢?
诺顿,那位被称为青铜与火之王的存在,他看着橘政宗像是在看一只爬虫一般。他并没有立即回应橘政宗的质问,而龙王的威压再次加重,橘政宗再也无法在这股威压中保持站立跪在了地上
“您为何要来到这里”橘政宗再次问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理解这位龙王的意图。
诺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着。嘲讽与蔑视“因为你想把明明的女朋友当成你这只爬虫的祭品。”
橘政宗沉默了,他看着诺顿,心中的信仰之墙开始慢慢崩塌。他不明白为什么龙王会和一个肮脏的混血种称兄道弟。
橘政宗的内心所想,诺顿并不关心,也压根就懒得去探究,不过是一只卑贱到骨子里的蝼蚁而已,还想要僭位得到姐姐的权柄,根本是痴心妄想。
不待橘政宗继续思考,只见诺顿随意的挥了挥手,一股足以焚烧世间一切的火焰直接笼罩了他的身体,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经化为了世间的飞灰。
“肮脏的臭虫,还想要成为神?”
诺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
……
另一边,源稚生刚出源氏重工,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就碰上了来找他的路明非。
“没想到你自己过来找我了。”源稚生语气平淡的朝着路明非开口
路明非也懒得跟他多逼逼,直接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赶紧打完赶紧解决,绘梨衣还等着我回去给他做饭吃。”
说完,也不管源稚生心里怎么想,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源稚生听着路明非的话,两个握着刀柄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绘梨衣……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他快步跟上路明非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幽静的小巷,来到了一片废弃的工厂区。
这里曾是繁华的工业区,如今却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荒凉而寂静。路明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源稚生。
“就在这里吧。”路明非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源稚生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对决不可避免,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他缓缓拔出腰间的蜘蛛切和童子切,两把刀的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路明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源稚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但我必须将绘梨衣带回去。”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配刀,他的眼瞳内早已换上了黄金瞳。源稚生全身上下骨骼拼合,开启了龙骨状态。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而厂中一颗螺丝落地的声音,即是这场战斗的枪声
源稚生率先发起了攻击,他的动作迅捷而优雅,刀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路明非则以攻为守,时间零的加持让他每一次挥刀都有着极速
战斗激烈而华丽,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源稚生似乎更胜一筹。在一次巧妙的回旋中,源稚生的刀锋擦过路明非的肩膀,留下了一道血痕。眨眼间伤口就愈合了
源稚生双手握刀身体下沉,气息吐尽,源稚生猛地踏地,整个人化作虚影,蜘蛛切收在胸前,四种进攻藏在这个预备动作中!而所谓的八相,是赤炎、修罗、罗刹、幽冥等八项同相展现。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源稚生的刀术适意极高,刀锋飞舞如同鬼魅影舞,脚步变换好似幽鬼穿梭。
优雅而致命的刀术配上他手中的蜘蛛切和童子切,让他最致命的杀手,少有人能从这鬼魅的刀锋下逃得生路。
他强的让人心惊,可惜对路明非没什么用
与源稚生的华丽回旋,变化莫测不同,路明非的动作完全是直来直往,大开大合,以最简单的动作完全化解了源稚生的所有攻击。
“好家伙!象龟这么强的吗?难怪以前师兄和老大联手都打不过他,他开龙骨,要不我也开一个?”
路明非这样想着,但也就是想想了,开启龙化和龙骨形态,对他来说都很简单,但路明非觉得没有必要。
在刀光剑影之间,路明非双手握住刀柄,直接猛的发力破开了源稚生的剑招将其击退。
但源稚生很快便调整好,再次朝着路明非袭来,他很清楚不能让路明非有空闲时间使用时间零,要是完全让他放开手,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可即使他的步伐再快,也终究是被路明非成去了那一丝机会,身形消失在原地。
源稚生默默闭上了眼睛,然后开始凭空挥刀,每一次挥刀,刀刃都会在空中产生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有一丝振动的力传入源稚生的手臂,渐渐的源稚生发现他的手已经开始使不上力了。
眼瞳中的光芒大盛,体内的龙血开始沸腾,周围的重力瞬间改变,强大的压力将工厂的地面完全震碎。
言灵·王权!
路明非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没有靠近源稚生,他没有蠢到擅自闯入王权的领域。
源稚生也没有因为路明非的出现而感到松懈。
随后,他主动撤去了言灵,此刻二人心中达成了一个默契。
双方都不使用言灵。
源稚生和路明非的对峙,就像是一场默契的舞蹈,他们彼此之间不需要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意图。源稚生撤去言灵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将路明非看穿。路明非则是微微一笑,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纯粹的技巧和意志的较量。
两人再次交手,没有了言灵的加持,他们的动作更加直接和迅猛。源稚生的剑法依旧华丽而多变,而路明非的刀法则是简单而高效。每一次刀剑相接,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宛如奏响了战斗的乐章。
路明非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源稚生的刀法确实了得,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刀法虽然不如源稚生那般华丽,却蕴含着一种朴实无华的力量。每一次挥刀,都似乎能够撕裂空气,带起一阵阵风声。
战斗持续了许久,源稚生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源稚生知道,这场战斗他必须全力以赴,而路明非也清楚源稚生在寻找自己的破绽
但是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源稚生的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缓。路明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他的刀尖轻轻一挑,巧妙地化解了源稚生的攻势,并顺势反击。源稚生虽然及时后退,但还是被刀尖擦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源稚生顾不得这轻微的伤势,继续与路明非进行刀剑的交锋,可这小小的伤势却如同琴谱上的杂音,只要杂音一出现,后面的音序就全都乱掉了。
因为这浅浅的擦痕,导致源稚生后面与路明非的交锋中出现了明显的破绽。
路明非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刀一次逼的源稚生不得不使用两个短刀相接挡住这一进攻,但这正是路明非想要的。
刀锋以一个圆形的弧度划过,将源稚生手中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全部甩飞。
然后在源稚生失神的片刻,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
源稚生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对路明非强大实力的敬佩。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杂音和杂念都被他抛诸脑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激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和平静。
“是的,我输了。”源稚生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和焦虑,反而带着一丝解脱。
路明非缓缓收回长刀,刀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源稚生,眼中流露出一丝尊重。
“你的刀法很强,源稚生。”路明非说道,“如果不是那点小伤,我们之间的战斗会更加激烈。”
源稚生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捡起被甩飞的蜘蛛切和童子切,将它们重新插回鞘中。
“剑术再强,也难免会有疏忽。”源稚生说道,“今天,我学到了一个宝贵的教训。”
“下次,我们再来一场公平的较量。”源稚生说道。
“期待那一天。”路明非回应道。
虽然不太好,但源稚生还是试探的问了一下
“能不能让我把会绘梨衣带回去?”
“不能!”路明非拒绝的很干脆,随后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句话
“放心,我比你还不愿意伤害绘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