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身体越发不好,最近常常梦到他,我想我们快见面了。于是亲自去看了用时三年才完工的墓宫,环境很舒适。这会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第一个家是间宾利斯雪山下的小木屋,其实很破败,但因为有他,也无比温暖。
他喜欢在晴朗的天日里穿梭在那木屋后的花田里忙碌。这时总是会出现个场景:我隔着玻璃窗户,望向他。他眉眼弯弯,向我挥手。
有一次,我将手贴在窗户上,他也从花田走出来,将他的手覆上。其实我感觉不到温度,我没有触感。
但是就那么一瞬间,我好像体会到了所谓的温暖,那股暖流从掌心直奔心房。贴合在一起的是手掌,但靠近的好像是心。
除了种花,我们还经常去雪山上赏景。他最喜欢在雪山上抬头仰望太阳,他说那样他才能看见颜色。耀眼的阳光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和他一样,我也喜欢阳光,更喜欢俯瞰雪山下的村落,远处的海。
我们都没见过雪,之前是身居南边内陆的人,后来逃难到了那。
是怎么逃难到一块的呢?
时隔62年,我还是很清楚的的记得那些事,本来是想让那些回忆跟我一起埋进土里,但都写到这了,不妨说说。
遇见他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毕竟村里人都这样叫。
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叫异能,也不清楚我们居住的百大洲东端海发生了海啸,从那时候起,异能就无法压制,从海下的墓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大抵是母亲生孕期间去那里喝了渗透了海水的地下水,所以生下了我这么一个怪种。
我出生前就没有触觉,不知冷暖,不知痛痒。更严重的是,我身上伴随着一股异能,他总是不自觉的爆发。
他们说异能人是能控制自己的能力的,但是我比较愚笨,无法使用好自己的能力。
一直到最后,我亲眼看到母亲死在了我手下。
即使我本意不想伤害母亲,只是因为一点小事难过,情绪波动,就诱发了异能…但母亲死在我手下,我还是觉得恐惧,觉得愧疚…
一开始对抗全村人偏袒我的父亲,也从那天起对我有了隔应。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把家里门窗锁死,悄悄拿麻布裹走母亲尸体的样子,出门的时候,他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瞥了一下我。
像是恐惧,更多的是憎恨…
但鉴于我是他的女儿,他还是替我瞒住了这件事。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当众人怒吼要替神杀死我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就该死,像我这种怪物怎么配活?
那一刻,我反而觉得明朗,不用藏着掖着了,我是该被处罚,哪有孩子会毁掉自己的母亲,只有怪物才会。
本来很高兴能一了百了,终于不用每天晚上都做床底是自己母亲人头的梦了。
正巧当时村里来了个教父,他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