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道歉

江七“我又有哪里特别？”

她好奇，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抚在了猫咪柔顺的毛发上，另一只手摊开，让张函瑞看清上面的纹路。

江七“我的母亲曾说，这是我的生命线。”

那一条最短的，湮灭在血肉之间的细小的纹路。

张函瑞“很短。”

张函瑞如实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注视着江七，说出来的话如同黄金，字字珍重：

张函瑞“但你会长命百岁。”

这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最朴实，最真挚的祝福，但是对于江七来说，这话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枷锁。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函瑞的目光又落到了少女的手上，他临时变卦改了口，说道：

张函瑞“我反悔了，祝你天天开心吧。”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江七没忍住，嘴角上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

江七“谢谢。”

生命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可能本身就是一种压抑的负担，他突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毫无征兆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她将猫咪抱在了自己怀中，全身心的注意都放在了猫咪身上，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直白的，不加一点恶意的目光。

他很难讲清楚，自己在江七身边的感觉。

灵魂……

那是最无法言说的存在，在江七身边，仿佛能触碰到玻璃缸里面的水。

或许是那个传说中的存在有这样的效果，又或者是……江七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

但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他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看着一人一猫不算和谐的互动，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了起来。

江七“它真的好高冷喔。”

张函瑞“什么，猫吗？”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正巧那只猫将自己的爪子从江七身上收了回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她的腿上，任凭江七怎么逗弄都提不起兴趣来。

江七“是。”

张函瑞“性子就是这样的。”

跟主人一点都不像。

余光瞥见张函瑞垂下的眼尾，江七突然又收起来了刚才的那一想法。

或许，这猫真真正的是随了主。

江七“挺可爱的。”

她如此评价，不知道是在说猫，还是面前的人。

张函瑞没有出声认同，但也没有反驳，落在猫身上的手指骨节分明，透露出了病态的白。

张函瑞“唐妍的事，我要向你道歉。”

江七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双葡萄似的眼睛。

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她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张桂源。

江七“不需要向我道歉。”

她如果真的要因为唐妍那几句话就动怒，那也白活这么长时间了。

但是她也没接受。

张函瑞看向前面的一片空地，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江七话里潜在的意思。

良久，他轻“嗯”了一声：

张函瑞“我知道了。”

相较于那个人，他在支离破碎的家族中一直都是比较聪明的存在。

但现在，他有些不太愿意承认这份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