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谜亚星心里到底有没有信诺蓓儿的话。
只不过现在的他听到那些过往要比二十多岁的他反应弱了不少。
“原来我还有家人啊。”
他沉默良久,水色附着在他的长睫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来回晃动,他睨着脚边的一株青绿小草,似是终于寻到了一丝生机。
“你身上有一种我很熟悉的魔法气息。”抬手折了一只郁金香递给诺蓓儿,他目光落在她领口的月牙项链上,抬眸扬起了一抹虚白的笑,“欢迎你回来上学,妹妹。”
谜亚星和诺蓓儿说说笑笑,并肩走过来的时候大家心中燃起希望。
“谜亚星,你恢复记忆了吗?”帝蒂娜最先按捺不住,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无法藏匿的希冀。
只得到了谜亚星的摇头否认。
他看向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艾瑞克,“我可以带诺蓓儿去阁楼吗?”
“其实你可以不必问我。”谜亚星的声音礼貌而疏离,落在艾瑞克的耳中宛如针刺一般。
萌骑士已经有了专属的战情室,当年你们的秘密基地已经不再担任萌骑士议事的作用,带谁上去,本该由你们自己做主。
“你做决定就好。”他的声音沙哑,有问题冒上心头,想询问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谜亚星点点头,并没有要和他们交流的想法,带着诺蓓儿就准备转身离开。
“谜亚星。”在他们迈开第一步的时候,艾瑞克忍不住再次开了口,“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很疑惑,如果谜亚星没有恢复记忆,他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一旁的欧趴垂下了眼帘。
他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谜亚星的事情。
偌大的校园里,二人仿佛达成了某种共鸣,他们被束缚在这里,都藏着深不可见的心思,都在等着一个不归人。
“没什么好说的。”谜亚星的身形顿了一下,他看向眼前的窗户,有两只飞鸟划过,只是一只落在了楼边的树上,一只飞向天际,消失不见。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劝你放下的是我,当年不争不抢的也是我。
我怪不了任何人,我只能怪我自己。
陶喜儿她们三人如同第一次认识萌学园一般,阁楼?哪儿有阁楼?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阁楼是以前萌骑士的议事基地,只是被隐藏起来,很久没有用了。”小芙蝶小声的解释着,想到阁楼不再启用的原因,一贯带着笑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悲伤。
陶喜儿快被他们这种三缄其口的态度给逼疯了。
她在心中狠狠翻个白眼,不管了,谁爱操心操心去吧,我要去做我的美美小蛋糕了。
她拉着焰王就走。
两人前脚刚走欧趴就紧跟着离开,帝蒂娜忧心忡忡的看着谜亚星离开的方向,潼恩是最晚的一位萌骑士,他们几人的过往一点也不清楚,只能握着帝蒂娜的手,聊表慰藉。
艾瑞克的脸色苍白落寞,良久没有说话,小芙蝶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臂。
他朝她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没事的,我没事的。
到了晚上,诺蓓儿才真正见到作为以前萌骑士秘密基地的阁楼。
被用来保护重要物件的隐藏魔法用在了阁楼入口处,魔法光芒散去,通往阁楼的阶梯以及入口才显现出来。
“你也在啊。”
欧趴随便找了个箱子坐下,手中正捧着阵法学的书翻动,看到他们上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我怕入口开着会有其他的同学上来,上来后就施了个隐形魔法。”
他朝谜亚星解释着,又向他身后的诺蓓儿开口:“诺蓓儿,欢迎你回来上学。”
谜亚星点点头,目的明确直奔角落处,端端正正摆在那儿的箱子里放着乌克娜娜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诺蓓儿凑到了欧趴身旁,好奇的看了看他手中的书籍,以及笑意未达底的眼睛,小心道:“我怎么觉着,你和我哥的感觉很像?”
明明是很平和的状态,却似乎都在压抑着什么。
远在干巴巴星球的乌克娜娜在看月亮。
她抱着膝坐在飘窗上,月光洒了下来,整个庭院里都铺上了一层银辉。
“谜亚星。”她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说,姣好的脸庞被月色照的发亮,她抬头看向那仿佛在询问她有什么要说的温柔明月,“乌拉拉和诺蓓儿,就暂时交由你保护了。”
“哥,你怎么了?”
行至窗边的谜亚星踉跄一下,恰好升至半空的月亮照在了他身上。
“我好像听见乌克娜娜的声音了。”他这么说,眼中带着恍惚,却自嘲一笑,“可能是我幻听了。”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总觉得我听见了飘啊飘的声音。”欧趴合起书本,唇边的笑意有些凄凉,“飘啊飘总是神出鬼没,我会以为她是真的回来了,只是躲起来准备逗我玩。”
“我失望了许多次,时间久了,我就不会再为听到她的声音激动了。”
“她没有回来,只是我太思念她了。”
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谜亚星看了一眼被他用魔法保护起来的奈亚宝石,又看向空中的那弯明月。
他微微一笑,像是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声音轻柔,“飘啊飘是我的朋友,也是欧趴喜欢的人。”
“乌克娜娜是我的青梅,是我喜欢的人,我们相依为命许多年。”
“要是我们能早点相认就好了,还能介绍两位姐姐给你认识。”
诺蓓儿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应该表现出一丝惊讶来。
但是要怎么说这两位姐姐她都认识,还有一位是斯坦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呢?
还有怎么个事?现在是谜亚星喜欢我姐是吗?
那要是成了的话,我是该叫我姐嫂子呢?还是叫他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