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姜芜思及自己任务,认为对面前的人,还是应该多了解一些才好。
她目光在嬴政肩上转了转。
姜芜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嬴政抬眸看向她,目光有些冷。
嬴政公主不知道?
姜芜愣了一瞬,有些尴尬。
要知道嬴政此时还是敌国质子身份。
因为身份问题,没少被赵国人刁难。
而金尊玉贵的原身,也常常加入欺辱嬴政母子的队伍。
想到这里,姜芜一时胆寒。
小声嘀咕着,姜芜该不会就是我打的吧,天娘嘞....
她顿时不敢再问。
支支吾吾地想要转移话题。
反倒是嬴政放了他一马。
他侧过身,遥遥望着天上明月,神色莫名。
嬴政这是我的家事,与公主没有关系。
骏马奔驰,前路一片黑暗,仿佛是个吞噬万物的深渊,正如他那个家一般。
嬴政抬起头,目光看向前方,却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他幽幽叹了口气。
转过身来,却发现姜芜早已到了自己身侧。
姜芜掏出放在袖袋里的金疮药。
抬手便要解嬴政的外袍。
嬴政微惊,忙向后退。
俊脸又红了起来。
嬴政你做什么?
可姜芜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思维还停留在现代,一时转不过来古人的那些弯弯绕绕,男女之防。
仍旧拽着嬴政外袍不肯撒手。
眼睛看着嬴政的肩,语气分外理所应当。
姜芜看你的伤,刚刚我看你肩上的伤都出血了。
嬴政刚刚?
嬴政听了,猛然想起方才满室的暗香,脸上红得更厉害了。
嬴政那也不需要你来,我回去会自己上药。
他瞪了姜芜一眼。
明明是刚刚十六岁的少年,愣是把姜芜给吓住了。
姜芜见状,只能将手中药瓶塞给嬴政。
姜芜好吧,那你回去记得伤药,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千金难求呢。
她拍了拍手,心觉这又是救人,又是献药的,怎么也能跟嬴政建立初步的友好关系了吧。
谁知嬴政拿着药瓶看了半瞬。
眼神却又冷了下去。
嘴里不咸不淡地说着,嬴政早听闻相府二公子体弱多病,公主为保其平安,散尽千金,向神医求药。
嬴政更是时时带在身上,就盼着为相府二公子尽绵薄之力。
嬴政现在公主将药给我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灵药。
说罢,抬手将药瓶放在茶案上。
发出一声脆响。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姜芜见状,一时头疼。
心觉还真是长的越俊,脾气越差。
正当姜芜手足无措时,马车却忽得停了下来。
嬴政率先起身,不待姜芜反应,便直接下了马车。
姜芜赶紧拿起药品,紧跟着嬴政下车。
车外却响起一声惊呼。
姜芜抬眼,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位美貌妇人。
身形窈窕,相貌美艳,抬手举足间,自有一股风流韵态。
那妇人见了姜芜的打扮,登时便喜笑颜开。
转眼就迎了上来。
赵纨竟是公主来了,今天真是个大喜日子,来人啊,快将昙月公主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