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她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查理苏。”她轻轻唤我的名字。
我本就睡的浅，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眼睛问她：“怎么了未婚妻？又做噩梦了吗？”
她点点头，钻进我的怀里，她一直贪恋着我略高的体温带给她的温暖，她曾经对我说过，那是在漆黑的夜晚里她唯一的避风港。
我沉默地抱着她，我们都清楚，有些留下来的伤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痊愈的，一次次的提起反而会加重病情。
“我想去看海。”她的声音闷闷的，“查理苏，我想去看海，就现在。”
“未婚妻，你要先保证你现在是清醒的。”我轻吻着她的头顶。
“我保证。带我走吧查理苏，带我走吧。”
她如愿以偿地坐上了我的副驾驶，看着路边的风景不断向后倒退。我把跑车的棚顶全部打开，夜风拂过发梢，车内的音响流淌出温柔的旋律。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我的语调比较轻快，在她身边的我大多时间都是快乐的，尤其是她心情不佳的时候。
“何止是一点！”她欢快的语调撞进我的耳中，小手从角落的储物层摸出一瓶罐装鸡尾酒打开，“未婚夫，我打算把这次行动称为私奔。”这一次我没有拦住她不让她喝酒。
“当然可以。未婚妻，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私奔千千万万次。”
车子很快跑到了沿海公路，海的咸腥气息扑面而来，是对我们而言最有效的安神剂。
停下车走到海边时天还未亮，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上的细砂，偶尔从远方传来汽笛声，有海鸥扑着翅膀飞过。这片海像是不怎么有人来的样子，在夏夜里愈发沉静。
我牵着她的手，我们赤着脚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走了一会儿她就嚷嚷着说累了，我无可奈何，陪她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月光风从背后吹来，她靠在我的肩头小声嘀咕：“查理苏，我好累啊。”她的几缕头发悠悠擦过我的脖子，挠的心痒痒。“累了就休息，未婚妻，我一直在。”我抬手挡在她的眼前，“睡一会儿吧，快天亮的时候喊你。”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手心里她颤动的睫毛，像小时候我曾经捉到的那只漂亮的蝴蝶。
可是那只蝴蝶最后还是飞走了，我不知道我的蝴蝶能在我这里待多久，我希望她自由，我又自私地希望她永远在我身边。
红日从海平线上探出头来，我拿下手对她说：“未婚妻，天终于亮了……”
遮住太阳的云层在刹那间散开，光芒倾泻而下，铺满海面。
“好漂亮，Charlie……”她紧紧牵住我的手，“现在可以看看我吗？”
我低头，看见一双含泪的眼睛，那一刻太过幸福，眼泪蓄满眼眶，在泪落下的那一瞬间，我轻吻着她的额头，对她说：“我爱你。”
我们的灵魂都已破碎，却又不停拾获，我们不断捡起对方的碎片，许下用余生拼凑完整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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