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连续一个星期的倾盆大雨,使得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种沉郁的气氛中。午后时分,天空又飘洒起蒙蒙细雨,如梦似幻地洒落在街头巷尾。行人撑开各色雨伞穿梭其间,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秦风 在大理悠然度过了两周时光后,画社的催稿电话再度响起。此时的他,坐在车里被这缠绵的小雨扰得心烦意乱。正沉浸在这纷扰思绪之际,眼前赫然出现一条静谧小巷,巷口处竟有一间古朴雅致的屋子,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令人不禁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
秦风步入屋内,先唤了一声,随后从里屋走出一位年迈但仍能看出昔日风华绝代模样的老婆婆。婆婆引领秦风参观室内,而秦风则从入门那一刻起就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记录下每一处角落。老婆婆热情洋溢地邀请秦风在屋里喝上一杯茶,那茶香醇厚,一口入喉便仿佛洗去了数日的烦躁与疲惫。此刻,窗外的雨势渐缓,淅沥小雨滴答轻扣石阶,平添了几许清新宁静之感。秦风心绪稍定,从小屋走出,只见那微风轻拂,小雨清脆悦耳,美好恬静。
小巷深处忽现一道黑色剪影,映衬着男人侧脸温润如玉,肌肤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苍白之美,一双大大的杏眼黑亮灵动,眼角透出一圈淡淡的粉色,更显媚态撩人;鼻梁高挺,薄唇水红,自带一股诱惑力。他身材修长,手持一把黑伞,独自行走之间自成气场。当男子身影消失于巷尾,秦风紧随而出,镜头捕捉下的男子影像带着一丝暖意。与此同时,巷子对面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他疾步上前,两人相视一笑,西装男轻轻整理了对方耳边碎发,在男子额头留下一吻,窃窃私语几句后,共执一把伞,十指紧扣,渐行渐远。
秦风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他们离去的幸福背影,同时也将自己的心房悄然占据了一个本不应存在的人。回到住处提交照片之后,秦风内心仍旧无所适从,明知自己的这份情感并不正常,却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再次寻找那个男人的冲动。尽管意识到对方可能已有恋人,但他依然流连在昆明的大街小巷,无数次重返那条熟悉的小巷,却始终未能再见其身影。
又是一个同样的雨天,秦风再次来到这条巷子,似乎决定放下这段无果的情感。预料之中,他并未遇见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男人。然而,在即将离开时,一则新闻跃入秦风的眼帘:“28号下午,一辆套牌车径直撞向路边行人,造成两位男性重伤,此事件对市容市貌影响严重,警方已展开调查。”
或许命运自有安排,当天下午,养母打来电话让秦风去医院看望一个人。骨科病房内穿梭往来的车祸伤者,令秦风心中涌起不安。不知为何,他的心底萌生出一种奇异预感。沿着走廊越走越深,205病房就在尽头,透过半敞的门缝,秦风看到了那个让他思念多日、几近疯狂找寻的男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午后的阳光温柔洒落,为男人苍白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暖意。他如同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安详地躺在床上。秦风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曾在小巷中风姿卓越的身影,仅仅是那一瞬的眼神交汇,竟让他耗费半月光阴执着寻找。此刻再相见,他恍若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一生所系,即便深知对方或许已有爱人,但内心的自私驱使着他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一面。
他在门外犹豫良久,直至整个下午过去,护士查房时发现他坐在长椅上沉睡,才将他唤醒并领进了病房。面对床上的司尘,秦风一时不知以何种身份交谈,亲戚或是陌生人?他不可能说出只因小巷一面之缘便对他情根深种的事实,毕竟对方可能已有恋人,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感情荒诞且难以理解。过去的二十三年里,他从未如此热烈地爱过一个人才见过一次的人,甚至愿意为此抛开一切顾忌。可现在,这个仅仅有过两次照面的男人,却无声无息地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
床上的司尘缓缓睁开眼睛,当秦风再度对上那双眸子时,他告诉自己,就算对方有爱人,他也只会默默祝福。但某种情绪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如同种子发芽扎根,他自己尚未察觉。他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病房门,安静地陪伴了司尘一下午。傍晚时分,护士查床发现他在门外椅子上睡着了,唤醒他并将他带进病房。
两人都没有言语,司尘犹如精致的艺术品般安睡在床上。秦风莫名地感到,自己似乎已经演练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熟练地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没有任何询问和交流,这一系列动作如同演练千百遍一般自然流畅。秦风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司尘手中,后者并未拒绝。
“你是任夏叫你来的吗?”司尘问。
“不是,是陈姨叫我来的。任夏是谁?”秦风略显困惑,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那么,你是陈姨收养的那个孩子?”司尘面色平静,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接着,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这时,医生走进病房开始进行检查,司尘突然开口问道:
“医生,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说司博尘吗?他已经从抢救室出来,目前状况稳定。”
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提醒了几点注意事项,在准备离开时特意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