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雷子在人群最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好随手拉过了旁边跳的挺欢的林子询问。
林子见到是他,贱兮兮的凑到他耳旁:“咋来这么晚,想知道啥情况不?”
二雷子白了他一眼:“不想。”
国人看热闹的优良传统早就根深蒂固的扎在每个人的心里了。
二雷子嘴上说着不想,身子却很诚实。
林子见他还要往前挤,连忙跟了上去说道:“听说煤矿上死了个人。”
见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林子接着说到:“听说死的挺惨的,但我没看着。”
二雷子一边奋力往前挤,一边问到“知道死的是谁不?”
林子个头不高,力气也小,挤不到前面,只能在人群后面蹦着看,现在有二雷子在前面趟路,他只要跟在后面就好了:“听说好像是齐云。”
“那你还听说啥了?”
林子不好意思的说到:“我也没比你早到多少,就听说了这么点。”
凭借着一身蛮力还有那一身让人退避三舍的汗臭味,二雷子终于挤到了人群的前面。
刺目的阳光洒满了煤矿,黑色的碳闪着金色的光芒,但现在接受万众瞩目的不是这些,而是那锈迹斑斑的大铁钩子。
钩子上挂着的不是哪个神经病晾的衣服,而是一个人……不,是半个人,那人腰部以下不见了踪影,内脏肠子受到重力感应垂在了身下,远远看过去,像是个肉铃铛。由于肠子太长,直接延伸到了矿井里面,大铁钩子从后脖颈穿过,又从嘴巴里冒出尖儿来,那人仰着头,吊着脑袋晃啊晃的。血早已流干,苍白的面孔上泛着一丝青色,两只眼珠子不甘心的向外暴突着。这场景任谁看了晚上都会睡不着觉了。
“我有点儿后悔看这热闹了。”二雷子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说到。
一旁的林子早已扶着不知道谁的大腿在那儿吐呢……
树荫下,二雷子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出神的说:“其实昨天我就见着了,但当时天太黑,这……又是半截身子,我当成了谁晒的衣服。”
在警察的例行询问下,二雷子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傍晚自己的行踪和所见告诉了警察。
“你怎么会当成衣服呢,谁会把衣服晾在煤矿上,招灰吗?”问话的是刑警队的队长王成宇。
“这……警察同志,您不会怀疑我吧,我这撑死也只能算个目击证人,我虽然人长的磕碜,可我是好人啊,这辈子别说死人了,我都没和人吵过架。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衣服,谁会想到是个人?那人还是半截儿的。”二雷子感觉自己好冤枉。
“那你有没有见到其他可疑的人?或者有证人证明你说的也行。”王警官看着眼前这个三无青年,实在没法把他跟好人划分到一起。村里的人基本都问了个遍,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个二雷子是唯一一个在案发时间到过现场的,很有可能他会是这起案子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