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姊,最近找了份新工作,跟房子挂点钩,新的环境,新的同事,新的工作。
好吧,一切都得从头学,我这人吧,严重社恐,凡是跟人打交道的,对于我来说,都是一项挑战。
第一天上班,直接见人事部的领导,半小时后,当我从那个小小的屋子走出来时,整个身体都是抖的。
“一切为了生活,加油!”
战战兢兢呆了一天,直到回到家里,脑子才稍清明一点。
压力一大,很容易胡思乱想,是以这晚的梦简直是乱的离奇。
第二梦——(梦中梦)
梦中——
“铿铿铿铿……”细碎的葱丝随着老师傅熟练的刀功堆满了整个案板,旁边的大盆里还有姜丝胡萝卜丝等一些配料。“扑棱”一声,桶里一条7寸长的青皮鲤鱼打了个滚,溅射的水花扬在油腻的地板砖上,这就是今天这道菜的主料了。
“小李,去架子上把那二锅头拿来,今天师傅给你漏一手,嘿嘿”。
老师傅头也没抬,边吩咐着,手里动作也没停。
“哦,好的。”旁边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一边应承,一边擦着手往外走去,不知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总之,嗯,是个年轻人。
老师傅这边忙完配料,习惯性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弯腰将那青皮鲤鱼拿起来,两只手指往鱼鳃里一插,右手拿起一把瘦长的刀,刀背朝下唰唰唰的刮起了鱼鳞。
那鱼儿瞪着两只眼,张着大口,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尾巴随着老师傅刮鱼鳞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案板,仿佛只有这一个动作在诉说着它的不甘。
老师傅手法很利索,不到五分钟,刮麟,破肚,去内脏,冲洗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两根手指始终插在鱼鳃里。虽然都开膛破肚了,但鱼儿还在张着嘴巴艰难的呼吸着。
“铛”,小李拿着那瓶二锅头走了进来,把酒放在案台上后就站在了老师傅身后,还是一个模糊的面孔,一言不发,好像一缕看不见的魂。
“啧啧,我都舍不得喝,今天啊喂你啦,哈哈”笑了两声,老师傅将那酒咕嘟咕嘟一股脑全部倒进一个盆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鱼放在里面。
那鱼劈着两片肉,身子沉在酒里,只露个鱼头在那,嘴巴一张一合,呼吸变成了机械式的,但确实还活着。
这边,老师傅开始起锅做油,趁着油热的功夫,在旁边拿出面粉,简单调了个面糊,一把拎起还张着嘴巴的鱼,在面浆里一滚,原本青色的鱼皮顿时挂满了白花花的面浆,这时油温也到了,时间刚好,事不宜迟,老师傅提起鱼头往油锅里一溜,刺啦一声,油锅里腾起一阵白烟。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自古起来都是一样的,好像一切本该就是这样的。
“咕嘟咕嘟”,油锅里冒着黄色的大泡,白色的面浆逐渐变成了金色的,色泽诱人,香气弥漫。鱼儿好像也闻到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呼吸着来自自己身上的肉香。
老师傅看了看,时机已到,出锅。淋上蜜汁,撒上葱花配料,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就做成了。诡异的是鱼嘴仍然在一张一合……
我蹲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舌尖上的中国”,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仿佛鼻端都充斥着红烧鱼的香味,想吃上一口的同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鱼头,睁着的两只大眼睛,一张一合的嘴巴,还有不断煽动的鱼鳃。清晰的画面好像高清摄像头专门拍的一样。摇了摇头,也挥不去。
“咦,怎么没声儿了?”我抬头一看,是电视卡了吗?画面定格在鱼头的一帧特写上,鱼眼睛正好停在那里,就好像一直在看着我,我站了起来,那鱼眼跟着我的动作看了过来。怎么回事!它为什么看着我!我想找个人问问,人呢!公公婆婆呢?孩子呢?人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