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逛了一个下午,贺莲杞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晚膳勉强吃下几口,就窝在贺竹枷身上沉沉睡去。
贺竹枷看了看门外,天还没完全黑,他慢慢吃着,手里轻轻拍着。直至天色完全暗下来,才背着贺莲杞回府。
王府门外,伍川轻靠在柱子前,四处张望着。
看见贺竹枷的身影,他立刻上前:“二公子,让属下来吧。”
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到这个时辰还要背着妹妹,贺竹枷也有些吃力,便没有推脱。
伍川将贺莲杞圈在怀里,小姑娘玩累了,睡得很沉,这样大动静也没将她吵醒。
伍川压低了些声音:“客人还没走,王爷怕惊扰了他,特意嘱咐我来接应你们,走侧门回去。”
即便走了侧门,伍川依旧谨慎,一路将他们送至卧房。
“伍川,你可知来人是谁?”
伍川摇了摇头:“只知道来头不小,是宫里的人。”
贺竹枷点了点头,也不再为难:“你快回前厅帮父亲吧。”
前厅,贺京戟他们还在饮酒。
“想不到你酒量这样好,真是难得。”
赵倏握住酒杯一口饮尽,才笑道:“伯父谬赞了,我啊,就喜欢这感觉。以前时常跑去母亲那里偷饮几杯,酒量便慢慢上来了。”
伍川回到前厅,行礼道:“王爷,二公子带小小姐回来了。”
赵倏站起身:“您家二公子回来了,今日方便见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贺京戟看向伍川,后者轻点了点头,贺京戟才应声答应。
桑满居卧房内,贺竹枷已经拨弄着小姑娘更了衣,给她掖好被子后,便躺在她身侧一块休息。
房门被轻扣了两声,伍川低声道:“二公子,王爷唤您去前厅。”
贺竹枷小心的坐起身,确认没有吵醒她,他才离开。
路上,贺竹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要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
到前厅时发现大家都神色自然又温和,他才松了口气,行礼道:“父亲,母亲,大哥……这位我该……”
贺竹析起身站在他身侧,介绍道:“二皇子赵倏,咱们唤他赵兄便是。”
贺竹枷怔了怔,略带疑惑的看向他,贺竹析轻掐了他一把,贺竹枷才回过神,行礼唤了声“赵兄”。
赵倏也不再客气,将他拽到自己座位旁。
“听说你每日都会带着幼妹出门玩耍,对这松江府再熟悉不过了,可不可以日后出去玩时也叫上我一块?”
贺竹枷警惕的看了父亲一眼,轻咳道:“妹妹年幼,又舍不得走路,带上她玩的不尽兴。就你我二人去,如何?”
赵倏自然明白是要避嫌。
可……
他略带犹豫:“如果这样,她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贺京戟温声安抚:“无需多虑,她要比你遇见过的坚强的多。”
皇宫里的大都是自小娇生惯养,性格跋扈,以自我为中心。
贺莲杞虽娇气却不矫情,至多是嘴上抱怨两句,然后撒泼着换取别的好处。
贺竹枷一来,第二轮酒局便开始了。
赵倏酒量确实不错,到如今也还是清醒的。
多福匆匆赶来,拽着伍川说了几句。
赵倏如今只拉着贺竹枷喝,另外几位都是自由的,再看贺竹檐,饭菜吃饱了,酒也喝完了,他只能这样呆坐着听他们闲谈。
就他了。
伍川上前一步,在他身后轻声嘱咐。
贺竹檐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行礼:“父亲,下人来报,说是妹妹醒了,正哭闹着要见人,不如让儿子去吧。”
赵倏望了望屋外:“真抱歉,一喝酒就忘了时辰。我这就回去了,不耽误伯父伯母了。”
他站起身,微微有些摇晃的行了礼:“多谢伯父伯母款待,赵倏一定牢记在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