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刺眼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怔然了,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弥漫着阵阵玫瑰香,床头柜上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黑羽快斗的周身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息,和这朵玫瑰花散发出来的清香格格不入。昏迷的前一刻他还是看到了工藤新一的,甚至听见了他捅破了自己的身份,那么现在他人呢?
黑羽快斗的心脏像是被瞬间攥紧了一样,呼吸在此刻也变得困难起来,他坐起身抬手就想要拔掉手背上的针,门却在此刻咔哒一声被推开了,黑羽快斗蓦然抬眸,死死地盯着推门进来的人,手还放在手背的针上面,好像下一刻只要出现的不是工藤新一他就会立刻拔了针一样。
工藤新一进来的时候看见黑羽快斗的模样就差不多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这么慌,那当初做什么瞒着我?”
黑羽快斗垂下眸,双手攥着床单,工藤新一轻叹,他上前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很认真的说,“既然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Shinichi,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你也应该向叔叔求证了吧。”黑羽快斗自嘲一笑道。
工藤新一挑眉,这话倒是没错,他确实在怀疑之时就向工藤优作求证了,只是对方也没说太多,只是叹息道,“新一,你的推理素来是没有问题的。”
他没有肯定工藤新一的答案,却又从侧面肯定了他的推测——怪盗基德是有两代的,第一任就是黑羽盗一。那么现在和他敌对的这个怪盗基德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怪盗基德对他的莫名情愫也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新一,我和你说清楚怪盗基德的身份,不是让你抓住他的,你明白吗?”工藤优作说的认真,“按照你的性子,你不会轻易向我求证什么,除非你发现了什么,并且这个发现让你很不安,对吗?”
工藤新一丝毫不意外自己的心思被工藤优作看穿,他咬着牙,“我和怪盗基德交手数次,枪击和诬陷他遭遇了不少,而Kaito在此之前也遇到了两起刺杀,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太担心了。”
工藤优作敏锐的觉察到了工藤新一对黑羽快斗的情感好像不太一样,他微微蹙眉,“你和快斗?”
工藤新一埋在掌心的脑袋缓缓抬起来,天蓝色的眸子看着工藤优作,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和黑羽快斗的关系,“老爸,你和老妈,不会阻拦我们的,对吗。”
工藤优作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脑袋,“你长大了,我和你妈妈不会强求什么的。”他顿了顿,“这次我回来,也和怪盗基德的事情有关系。”说着,他将带在身边的一个U盘递了出去,“有时间看看。”
那个U盘……工藤新一有些失神,这几天事情太多,他还没得及来看。
“我知道,但是我想亲口听你说。”
黑羽快斗默然片刻,随后才轻声道,“是,我就是怪盗基德。我父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有一个代号都是动物的组织在寻找Pandora,父亲窥探到了这个秘密,一直在和他们作对,而没多久,父亲就因为一场魔术去世。我是在十七岁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也是那个时候,我成为了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成为怪盗基德的过程,他说的简单,可其中有多少艰辛,工藤新一难以想象。他的鼻尖有些发酸,低声问道,“那你昨天是怎么回事?”他看见黑羽快斗的时候,对方像是个湿漉漉的小狗,看起来难过极了。
“我父亲……他还活着。”黑羽快斗捂着脸,情绪低落,“只有我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只有我……”
工藤新一的呼吸一滞,随后就是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口,如果黑羽叔叔没有死,那么黑羽快斗这两年拼尽一切找寻的真相又算得上什么?但是他没有立场去评判,“那你呢?Kaito,你怎么想呢?”
“我不知道。”黑羽快斗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应该开心的,开心父亲还活着,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父亲和母亲,但是……”但是又怎么让他释怀呢?成为怪盗基德的那些岁月又算什么呢?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他就很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