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放心,王府上下可是盼着您赶紧嫁过去,有了您这样的美人过去冲喜,相信啊,用不了几天楚王爷定会痊愈......”
四个力夫抬着一顶喜轿,在永昌大街上一摇一晃的前行着。没有嫁妆,更无新郎,只有一个媒婆跟在轿子左侧扯着假笑,对着轿子里的新娘絮絮叨叨,为的是让她想开点,事已至此,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反而入府以后惹得王爷不快,倒为自己找罪受,也省的让他们这些底下人挨一顿臭骂。
“江二小姐同意嫁入王府了?之前不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说什么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作这冲喜的新娘。”
“是啊,没听轿子里面哭着吗,估计是被绑过来的,皇上赐婚,江家怎可违命。”
“违命?这江宁晚在本家就是个不受宠的小姐,虽为嫡出,奈何江大夫人在生她时难产而死,江丞相又宠妾厌妻。自小便被视为煞星,扔在泽洲江家老宅无人问津。如今王府肯要,自然是巴不得送过去的。”
路人的议论和讽刺伴随着媒婆一声声的劝慰包裹着喜轿,将轿中的哭泣一点点压下去,听见新娘不再哭哭啼啼的,媒婆以为她是想开了,终哭合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轿子里的新娘叹了口气,闹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吧,等到风头过去,王府看冲喜没什么用,自然不会再关心她,到时候她用一计假死,从此基于江小姐身份上的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便与她无关了。
江宁晚在轿子里伸了个懒腰,这是最后一步了,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她马上回泽洲,长川阁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完,交给黎初她总觉得不放心。
正在思索之时,轿子便停下了,媒婆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小姐,到王府了”。
江宁晚收回思绪,没有吱声,将手伸出去任由媒婆牵着下轿来到王府西侧偏门。只有一个嬷嬷站在门口,身旁站着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丫鬟,正好奇的看着新娘。
“小姐,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这......”媒婆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生怕这位祖宗又闹腾起来。“走吧”江宁晚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虽是身为楚王妃嫁入王府,但到底不过是个冲喜的工具。
“那就请江小姐跟老身走吧”说罢,嬷嬷转身便走,倒是小丫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牵着江宁晚。
靠,这破盖头真碍事。江宁晚暗骂了一句。顺从的由她们把自己带到屋子里,小丫鬟把她引到床前坐下。
“家宴还未结束,请王妃稍等。若有什么事,叫小蝉即可,她就候在门外”说完又转身离去了,小蝉跟在她身后,将门带上。房间又恢复了寂静。小婵,应该是王府里新来的丫鬟吧,不然也不会分给她这个空壳的王妃。
江宁晚叹了口气,新郎官不一定什么时候过来,什么家宴,偌大个王府只有楚喻一人,今日成亲能来的估计也只有他亲娘秦贵妃。
楚喻天生体弱多病,留在宫中迟早被人搞死,当今陛下另赐一座府邸,让他安心养病。随着年岁渐长,楚喻的病一直不见好转,秦贵妃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出冲喜一法,还请了一道谕旨。这不,她江宁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