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尧天组织齐聚,俯瞰盛大的长安城,在他们旁边就是那口巨大的钟,裴擒虎正在里面把云缨上绑。
“老师。”奕星向前一步,“玉环姐姐那边传来消息,狄仁杰他们已经出门了。”
“无妨,我已经得到需要的消息,不用再陪他们玩下去了。”明世隐轻轻开口。
“好了!”裴擒虎的声音从钟内响起,他从底部爬出来,抹了把汗,“还挺累,里面光溜溜的,抓都抓不住。”
“既然如此便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道今天的钟声能否与往常一般响彻长安。”
明世隐说完,化作大片大片的牡丹花瓣消散开来,其他人也纷纷离去,转眼间高台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口大钟,在夕阳的光照下拉长了身影。
“李白,要没时间了!”狄仁杰骑在马背上大喊,“还有五分钟就到六点了!”
他们双腿紧夹马腹,全速前进,一路上快马加鞭,可临近夜市开始,人们都上街游玩,缓解一天的疲劳,离高台最近的路都被熙攘的人群堵住,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绕外城的小路,可这就意味着路程被大大拉长。
李白抬头望去,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高高耸立在路尽头的高台。
他迅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回头喊道,“应该还来得及,我先走一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李白松开缰绳,双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重重的落在旁边的屋顶。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嘶吼一声,朝一个方向奔去,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三分。
只是李白更快,他身形微屈,脚尖猛然发力,整个人如猎鹰一般直射而去,速度快到甚至在身后留下了道道残影。
几个黑色的瓦片的碎屑顺着房顶斜面滚落,砸在狄仁杰面前的地面,狄仁杰看了一眼横冲直撞的马匹,又看了一眼在各个屋顶跳跃,每一步都要留下一个深坑的李白,额角青筋冒起。
“你要是不能把云缨完好无损的带回来,我一定要把你抓进去关几天。”狄仁杰咬牙切齿,调转方向,“元芳,和我一起去追那匹受惊了的马,别让它伤着人了。”
在李白的全力以赴下,他很快就接近了高台。高台的楼梯是环绕而上的,但李白没时间了,只能剑走偏锋。
他踩上护栏,跃然而上,几个闪身后奋力一跳,单手抓住最上方的扶手,一个翻身潇洒的登顶。
来不及休息,也顾不得形象,李白直奔平台中央的大钟,一个滑铲进入钟内,白袍沾上了灰尘,染成了土色。
这个钟是运用机关术建造而成,在光滑的表层之下,是密密麻麻的紧密精密元件,云缨双手高举,吊在半空中,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此刻正用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看着李白,嘴里还呜呜叫着。
李白没有理她,双指凭空一划,绳子应声而断,他跳起抱住云缨外面钻,云缨茫然的看着李白做这一切,她还没搞清状态。
就在李白刚刚钻出来,他身后的钟便开始响起细微的嗡嗡声,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振翅,这声音逐渐变大,似乎是无数个齿轮在转动,越转越快。
千钧一发之际,李白纵身一跃,从三十多米的高台上一跃而下,震耳欲聋的钟声在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恐怖的音浪甚至让都空气扭曲变形,李白面色一白,身体如遭重击,开始不受控制的跌落,但他仍抱紧云缨,死死捂住她的耳朵。
尽管如此,云缨还是不好受,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重重砸下,她想去帮李白,可身体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
“铛!”
又一声巨响传来,李白感觉喉咙一甜,鲜血溢出 ,染红了胸口的白衣,这一次他彻底无法稳住身形,径直的朝地面甩去。
关键时刻,一幅巨大的卷轴在下方徐徐展开,接住了李白坠落的身影,白纸上用飘逸的字迹写着“言为心声,字为心画”。
卷轴缓缓下降,平稳落下,李白平躺在地,脸色苍白无比,嘴角还有血迹残留,云缨躺在他旁边。
“你没事吧?”一道身影快速靠近,温柔的女声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