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救护车忽闪着鸣笛从夜空划过,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小男孩。旁边坐着的男人是他焦急落魄的父亲。
男人名叫郝伽,他的儿子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三年前,他的妻子应小天女士嫌他没钱没出息,和他离了婚。他们的爱情本就是女孩的物质条件与一时兴起。
应小天,应氏集团的独生女,家世显赫的她自幼娇生惯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那一定是势在必得。就好比她与郝伽的婚姻。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洋洋洒洒的飘落,碧玉彩霞般地铺展在空气之中。应小天睡眼惺忪地抬起了脑袋,此时的阳光对于她来说,显得有些刺眼。“怎么又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着。大学的思政课对于她来说是最无聊的一节课,她总是能睡到最后整个教室只剩她一个人。她慢慢收拾好她的书包,迷迷糊糊地向外走着。
“当心!”一个男孩骑着单车飞快地朝她冲来,
“啊!”应小天尖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
男孩立即下车,去查看女生的伤势,应小天这时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皮肤,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好复杂。突如其来的心跳让应大小姐乱了阵脚,暗藏的情愫在脸颊渐渐展开红晕。
“你的脸好红啊,发烧了吗?”男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面对男孩的关心,应小天的心里有几千头小鹿乱撞,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男孩看她半天没反应,以为她给摔傻了,想要带她去检查一下。
“啊,不用了,我没事”,应小天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小骄傲自信的她怎能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乱了阵脚,她吐了口气,问道:“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叫什么名字?”
“嗷嗷,音乐系郝伽,你呢?”
“金融系应小天”
“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回去后有什么不舒服,就联系我,好吧”这可是应小天求之不得的,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郝伽的抽屉里就多了一束花和一张小小的信封,是应小天给他的,里面是她对于昨天事情的感谢与告白,可郝伽并没有恋爱的打算,并且追他的女生也不在少数,他承认应小天确实很优秀漂亮,但他还是拒绝了她的表白。他只想好好捣鼓他的音乐。可郝伽怎么也想不到这第一次的相遇,会让这个女孩这样的喜欢他。
她开始了她疯狂地追求。她大把大把花钱,给他制造各种惊喜和浪漫,一开始他还可以拒绝,到后来女孩越追越猛,他心动了。可他一直没有告诉小天他的家庭。他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需要人来照顾,父亲便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来支撑家庭的开销。
这天下午,应大小姐再一次带着她的花儿和灯光向郝伽同学表白。郝伽看着她手中的花儿和她那张小巧固执的脸,他真的心动了。从小到大,他没有受到过被人这样惦记的感受。他问应小天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就喜欢了,心被牵动,无须理由。”这是应小天一贯的作风,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要拥有。可大小姐哪懂什么爱不爱,她只知道用钱去解决事情。在这方面,郝伽比她强很多,他给予了小天从小缺失的温暖与陪伴。
两人恩爱了好一阵,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她爸爸的耳中。应父向来便瞧不起学艺术的,更何况郝伽的家境与自己女儿的家境悬殊这么大,门不当户不对谈什么爱情。她爸连会都没开,气冲冲地赶到学校,正巧就碰见她俩手挽着手从学校走出来。应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揪住郝伽的衣领,郝伽被吓了一跳,小天也被吓了一跳:“爸,你怎么来了!”
“你快放下他!还有这么多人呢”应母拍了拍应父的肩膀,打着圆场。
也许是顾忌女儿的面子,应父松了手,但还是警告了郝伽离他女儿远点。面对父亲的行为,小天也很生气,她质问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父亲反问她“一个学音乐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怎么就没出息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应小天拉着郝伽扭头就走了。
“你是我女儿!我不管谁管?”
“云凤!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好了,你女儿只是跟人家谈个恋爱,又没结婚是不是,谈个恋爱你那么较真干什么”应母安抚着父亲的情绪,继续打着圆场。
母亲很宠小天,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小天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面对女儿选择的这场恋爱,她有些震惊,但她也很快说服了自己,毕竟恋爱和结婚本就不是一回事。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那么地胡闹。
可第二天,母亲就在小天的朋友圈里看见了她和郝伽的结婚证照片。也许是在和父亲赌气,这条朋友圈小天发的时候特意没有屏蔽父母。她从没想到过她的任性举动会改变她后期所有的生活状态。父亲看到了,他真的生气了,他停用了应小天所有的银行卡,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甚至和她的母亲放了狠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偷偷的资助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女儿终究是母亲的心头肉,应母虽然表面上答应父亲,背地里还是偷偷地给予了女儿很多帮助。
小天毕业后,母亲托人给她找了一份财务的工作,虽然日子过得不如从前,但是两个人住在小小的一室一厅,也还算温暖。可儿子的出生,打破了她平稳安定的生活。
儿子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时不时就会发病。为了给儿子治病,郝伽和小天几乎是花了家里所有的家当。这种穷苦的日子应小天实在是过够了,在儿子两岁时,她和郝伽离了婚,回归了她原本富足的日子。但离婚归离婚,她依旧是儿子的母亲,她很爱她的儿子,可她自私,她在儿子最需要她的时候跑了。她想用钱去弥补自己当时的无奈与自私,给儿子买了很多的衣服玩具,但都被郝伽拒绝了。应小天生气了,她想夺回儿子,那是她的儿子。她找到了律师,向郝伽发起诉讼。可是她逃跑在先,她败诉了,儿子被判给了郝伽。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这天夜里,应小天收到了郝伽的信息,他想借钱。应小天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预感儿子出事了。而紧接着的第二条信息立马验证了她的猜想。她踩着高跟,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墙头上红色的“手术中”是那么的醒目刺眼。
“我怎么说来着?!当时让你把儿子给我给我,现在呢?你满意了吗?”应小天气不打一处来,冲着郝伽吼道。
郝伽坐在门旁的凳子上,一语未发。她看着沉默的郝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她看了看躺在手术室里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郝伽的身边坐下,从包里翻出了一张银行卡。
“卡里有20万,密码是儿子的生日。”小天把手里的卡递给了郝伽
“谢谢....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还?你拿什么还?”应小天冷笑道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看郝伽这么坚定的态度,应小天的心里莫名觉得有一丝好笑,20万呢,一个学音乐的不出名,又没有什么稳定工作,能有什么前景?他凭什么觉得他能还?应小天一下子理解了她爸爸当年的话语。
“我爸当时说的一点儿都没错,郝伽,你别忘了,那也是我儿子,这20万是我给我儿子的,不是给你的”
“你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当时呢?”郝伽反问她
“当时怎么了?难道当时我没有回来要儿子吗?儿子跟了你能有什么出息!”应小天被戳到了痛处,有些着急
“跟了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我照顾儿子照顾的还不好吗?!”
“好?像现在这样吗?”应小天看了眼手术室,又看了眼郝伽。
郝伽明白了应小天的意思,他沉默了,尽管他认真照顾了,但儿子心脏病的复发性实在是太高了。他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吞了下去。
“过几天,我会把儿子接回来....”见郝伽沉默了,应小天直接步入了主题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郝伽里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让儿子跟着你继续受苦吗?”应小天说着,默默坐下
“应小天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说什么都不可能给你”郝伽一把抓住了应小天的衣领,把她从椅子上揪了起来。
“你能给他什么?”应小天打开了他的手,拍了拍领口上的灰,冷笑了一声,问道。
“.....”应小天这样一问,郝伽一时有些语塞
“我能给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的教育,以及最好的医疗设备。”应小天继续坐下,低头擦拭着她的眼镜。
“你,什么也给不了”,她抬头起身走到了郝伽的身边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别太自私了。”说完,便离开了。
剩下的是空荡的医院,醒目的“肃静”,还有失魂落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