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在我/ooc致歉/救邱。
“饼爷!你这是要做什么?饼爷,饼爷!”陈拾着急得不行。
夜色浓重,李饼一回来,健步如飞地走向后院,抓起铁锹策马而去。
其它人外出去,只留陈拾是侍弄他那些包子,听见动静,便跟了几步,见李饼那冷漠决然的样子深觉不对劲,便一路飞驰,跟他到了邱庆之的墓地。
李饼一抬手就要用铁锹铲石碑后隆起的坟墓,陈拾惊恐的一个飞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撞得李饼往前,还好铁锹杵在土里,稳住了身子。
“干啥挖坟啊,邱将军头七未过,俺老家老人常说,没到头七就是魂还未到阎王爷前,你这一挖,邱将军怕是要做孤魂野鬼,饼爷!你怎么了?”
陈拾环抱着他的手越箍越紧,他才感觉邱将军死后,李饼的身体都薄了不少,已经有点硌手了,他紧闭双眼,嘴里跟念咒一样,不断重复几句话,“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从饼爷身上下来!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李饼叹气,“陈拾,松开我,我有办法救邱庆之…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
陈拾听着熟悉的语气,抬头看了李饼几眼,确认是自己认识的李饼,“饼爷,真的有办法吗?”犹豫不决,“饼爷,邱将军当时是被匕首所刺,血对他…”
“陈拾,一枝花告诉我一个办法。”
永安阁一党已全部肃清落网,处理完事务,李饼到牢狱之中,见到身穿囚服,昂首挺胸,双手背于身后,在逼仄的牢房中来回漫步,神情悠哉的一枝花。
见到来人,一枝花咧开嘴笑,笑容很熟悉,又截然不同,没有明晃晃的算计,“李饼你排场不小,请你两日才来。”
“昨日圣人有要事相商。你派人寻我来,所为何事?”李饼开门见山。
一枝花笑得神神秘秘的,摇头晃脑,“真是耽误时辰,一开始我就该让人传话说或有办法让邱庆之起死回生。”
“什么?”李饼歪了下头,“什么办法?别再买关子。”又想到什么,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交易?”
一枝花哈哈哈哈哈狂笑几声,一屁股坐在草垫上,两条腿岔开伸长,“我不跑,这生活多悠哉,我喜欢的不得了!让你来就是给我改善伙食,太难吃了这牢饭。”
…牢饭还想要多好吃?
“怎么救…邱庆之?”李饼喉咙一哽,呼吸变得剧烈。
“你的血…”
李饼皱起眉头,“我试过,没有用。”
“急什么!你和邱庆之遇上对方就容易没脑子。你的血和肉,人由血肉骨组成,他既吃过风生兽骨,只差血肉变可重塑,就看你肯不肯忍着痛救他咯?”
“我怎么信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一枝花拍拍手,扫去手上的尘土,“我那时只靠最后一口气吊着,死死咬掉风生兽的一根爪子,吞进肚子…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开始要有人像你和邱庆之一样帮我一把,我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有没有用,要试试才知道。是,希望很渺茫…”一枝花又一次把目光放到大理寺少卿李饼腰间挂的金吾卫令牌上,他脸上扬起邪魅恣意的笑,“但李饼,你会不救他吗?”
一枝花猜的没错。
他并未跟陈拾细说,只是说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李饼眼眶一热,“不管他是人还是猫,他都是邱庆之。”
邱庆之,我一定要救你。
邱庆之给一团迷雾绕住,在里头走了无数遍,始终找不到出路,兜兜转转,回到原地。
耳边哐哐哐响了一阵,那团迷雾逐渐褪去,薄雾里,他看见年少的李饼突破那层阴霾,闯进他视野。
李饼边冲自己挥手,边朝自己狂奔而来,身影越来越清晰,邱庆之出口关怀道,“慢点儿。”
李饼笑嘻嘻地撞进他怀中,“放心,我现在身体可好,郎中今日还夸我脉象有力不少。”
邱庆之接住他,将身上披风解下,披到身上已有披风的李饼身上,“今天风大,别受凉,我可不想听某位公子咳嗽不断。”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着年少的李饼,环住他肩膀的手,想收紧,最后只是拍了拍人的肩头,“我不在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邱庆之你要去哪?又溜出去玩?带上我呗?什么时候这么不仗义了。”李饼晃了晃他的身体。
邱庆之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一扭头就看见自己的父母。他们没有脸,身上挂着破旧不蔽体的麻布衣。
过了太多年,邱庆之已经忘了他们的面容,只隐约记住那两件衣裳,“庆之,爹娘来接你了,快过来啊儿子,娘好想你。”
他感觉到虚虚圈在怀里的李饼身子一僵,反应间邱庆之胳膊被猛地拽了下。
李饼将他护在身后,语气再平稳,邱庆之也听出了他的隐隐不安,“他们当真是你爹娘?邱庆之你不能走,他们带你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能去。”
邱庆之轻微挣扎两下,李饼如临大敌,“别动,邱庆之,我并非强留你,只是你不能去那里。我之后会送你去当兵,去当将军,施展抱负一展宏图,四海皆是你乡,独独不能和他们走!”
友人扶我青云志,恩未还尽吾已亡。
“李饼,我下辈子我们还做朋友,邱庆之百倍补偿。”
“什么下辈子,谁要跟你做朋友?邱庆之,你不准走!”李饼眼睛死死盯着他,好似只要自己嘴巴里说出个不字,人就能哭得稀里哗啦。
自己一直拿他没辙,年少时是,重逢也是,故作坚强的盔甲下,脆弱易碎的李饼。
邱庆之扯出苦笑,“命数天定之…”
“你知道我最不信的就是天命。”少年李饼化作少卿李饼模样,又幻化半人半猫的样子,“你呢?何苦强留我?”
邱庆之心像伤口抹了酸水,剧烈的疼,疼得他肌肉痉挛,连连咳嗽,喉咙很快涌现熟悉的、令征战沙场的他都难以忍受的浓郁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酸肉味,从嘴巴到喉间。
一声不同于少年清脆的嗓音,执拗地语气,这声像濒死之人,执拗的,不甘的,长长的叹息。
“邱庆之,回来吧。”
邱庆之不知从何来的酸楚像潮水袭来,都要被这一唤激得涌出胸口,最后他无力、颤颤巍巍地唤了一声,“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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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令牌和你换回钱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