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胡姬！”
苏湫妤来到胡姬身前想要看看胡姬的情况，可此时胡姬已经是无力回天，只是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将手里的信号烟花塞进了苏湫妤手里。
“烟……烟花……”
“胡姬……”
陈九依旧带着面具，他面对吴亦人和胡姬的死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随后陈九检查了一下吴亦人的尸体，确保吴亦人已经死了，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苏湫妤。
苏湫妤轻轻放下怀中的胡姬，然后拿着手里的信号烟花站起身来。
“陈九，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苏湫妤是红着眼眶说出这句话来的，她不敢想象如果此时陈拾知道了哥哥所做的事情会不会崩溃。
陈九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胡姬身前看了看胡姬，确定胡姬也没了呼吸。
这时候，陈九对苏湫妤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让苏湫妤将手里的信号烟花交出来。
苏湫妤自然不会给。
“如果我放了信号烟花，你会杀了我吗？”苏湫妤问。
苏湫妤看不清面具后陈九的表情，但是明显能看见陈九将手搭在了弩箭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弩箭举起来对准苏湫妤。
陈九沙哑着嗓音道：“会……”
“好，现在要么是你杀了我，要么就是我放出信号。”苏湫妤苦笑一声，然后转身就将手里的信号烟花放了出去。
陈九的手颤了颤，却并没有举起手里的弩箭。
他虽然嘴上说会，但实际上他不可能因此伤害苏湫妤。
“阿妤……”陈九开口了，“三年前我不是让你离开神都，回去陈家村，同时告诉小拾永远都不要来神都，不要来神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苏湫妤楞了一下，缓缓转头看了看陈九，“三年前？在我现在的意识里，我来神都才不过几个月，你若是说三年前的事情，那我早就不记得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可是你……关于陈家村的事情，真的……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陈九眼睛里似乎含上了泪水，十分认真地看着苏湫妤。
苏湫妤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忘，是自己对不起陈九，因此不敢去看陈九的眼睛，而是转头躲开，“大理寺的信号烟花已经放出去了，大理寺的人很快就到。”
苏湫妤的言外之意就是让陈九赶紧离开。
陈九此时却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张和陈拾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苏湫妤眼前。
“你……”苏湫妤也愣了一下，她知道陈拾和陈九很像，但没想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陈九脸上多了一些奇怪的皱纹折痕，虽然不知道陈九是不是原本就这样，但苏湫妤觉得一个年轻人的脸怎会无缘无故变得如此？
“你的脸……怎么了？”
陈九微微一侧头，额前勾栏样式的发丝被微风吹动划过脸颊，“神都是个吃人的地方，阿妤，有些事情别查了，好吗？”
“如果我真的不查了，而是和小拾一起回了陈家庄，那你呢？你会回去吗？你会不再听命于你现在的上司吗？”
“阿妤，我离不开了。”陈九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我也一样，身不由己。”
“阿妤！神都不是个好地方！若不是因为来了神都，我不会变成这样，我求你了，离开神都好吗？”
陈九激动之际已经伸手搭在了苏湫妤肩膀两侧，力气没有控制住，因此抓得苏湫妤肩膀生疼。
苏湫妤皱着眉头掰开了陈九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神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有自己坚决不能离开神都的理由。”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很多人的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苏湫妤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是明镜堂的其他众人和金吾卫的来仲书赶来了。
等苏湫妤再次回头去看陈九的时候，此时屋内早已不见了陈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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