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饼略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此事或许还需慎重考虑。此宫廷艺人虽才艺出众，但他身份特殊，毕竟是宫廷艺人，与阿妤姑娘并不匹配。”
邱庆之亦是附和道：“陛下，李少卿所言极是。”
苏湫妤站在一旁，想插一句嘴都说不上话。
此时圣人也颇为不耐烦了。
“够了，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朕已经决定为他们做媒了一样，朕的好心情都快要被你们破坏了。不如就这样吧。”圣人指了指那宫廷艺人，“你摘下面具让那位姑娘一观，再做决定。”
这时，那宫廷艺人做了几个动作：
我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让阿妤姑娘自己决定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我相信，真心相爱的人，不会因为身份和地位而有所顾忌。不过，我只愿将真面目展示给姑娘一人看。
圣人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所言。”
最后那艺人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侧的脸，只面对苏湫妤一人。
苏湫妤走了过来，面前的这个宫廷艺人让苏湫妤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摘掉那个遮住艺人面容的面具。
苏湫妤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面具的边缘，感受到那上面冰冷的金属质感。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摘下了面具。
随着面具的落下，那宫廷艺人的真容展现在了苏湫妤的眼前。
那是一张让苏湫妤熟悉到至极的脸庞。
是……
一枝花。
“一……”苏湫妤刚吐出一个字，突然意识到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节外生枝。于是，她迅速将面具重新戴回一枝花的脸上。
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询问道：“如何？有何不妥吗？”
“回陛下……”苏湫妤连忙收敛心神，对圣人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回答，“并无不妥。只是这艺人所扮演的角色与民女心中的预期有些许出入，让民女稍感惊讶。只是这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并不是看一眼便可定终生。因此，请赎民女不能答应。”
“言之有理。婚姻大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也罢。”圣人对着一枝花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朕要看，最后一场节目了。”
一枝花躬了躬身，随后就离开了。
苏湫妤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邱庆之悄悄问道：“阿妤，那是谁？”
苏湫妤没有言语，只是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一朵绣花。
邱庆之了然。
果然是一枝花。
……
晚宴结束后，李饼先行离去，静静地在外面等待。邱庆之和苏湫妤走出宫的时候，恰巧看见李饼正站在那里。
邱庆之打趣道：“这么晚了，李少卿难道还有雅兴在此地提着陛下赏赐的宫灯四处漫步吗？”
李饼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只是算算日子，觉得阿妤也该回大理寺住宿了。邱将军就无需操心了，我这就带阿妤回去。”
邱庆之愣了一下，确实是到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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