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
要去体育馆就要途径操场。
而偌大的操场上此刻却围满了人，李牧挤进去凑热闹，又把消息传回来。里面有几人拉着像行李箱一样的音响，手里握着麦克风。
像是那种街头卖唱的势头。
一名女生激情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下下周是校园艺术节，欢迎各位踊跃报名。可以现在添加我的微信，亦或者到文艺部找部长登记您想要表演的节目，并留下姓名系别和联系方式……”
听到这，赵鹤鸣就没了兴趣。
他拍了拍李牧的肩，绕过人群前往体育馆。
一周过得很快。
法学课上台汇报，赵鹤鸣端着唐语的笔记本电脑走上台，讲得头头是道。
魏宗廉再次给出不错的评价。
但到了下一组，魏宗廉面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紧皱着眉头，下笔评分都带着力度。
“如果面对外科这类没接触过的知识，更应该去通过各种渠道吸纳内化，而不应该用‘应该’‘大概’‘可能’这类带有不确定性的词汇去敷衍了事。”
“这不仅是案例容易造成误判的问题。”
“更是会影响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命运。等到案例在社会上公布后，更是会受到广泛的关注。”
“你觉得你尽到一个法律人的严谨认真了吗？”
语气很重，但话有理。
小组成员站着，低垂着头，都不敢反驳。
魏宗廉叹口气：“你们小组下周一前把案例分析重做一遍私发给我，记住，一定要去了解。”
“可以找医学系的教授和同学问问。”
这话立马让赵鹤鸣想到了任俞。
他也是医学系的。
脑海中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发散，赵鹤鸣一拍脑门，狠狠吸了口冰美式。
淡淡的苦味蔓延。
所有的思绪一下子被冲散。
赵鹤鸣伸出舌头“呸”了两声。
他是真喝不惯咖啡，又非要买来尝尝，缓解早八的困意。可其他组的汇报实在催眠，就算喝咖啡也不顶用，更何况赵鹤鸣已经不想再多喝一口了。
李牧趴下，传来均匀的呼噜声。
赵鹤鸣紧随其后，也睡了。
最后还是响亮的下课铃播报才把两人吵醒。
李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着话，嘴里像嚼着一团棉花：“困死了……回宿舍睡。”
赵鹤鸣点点头，起身，晃了晃剩下的半杯美式，犹豫片刻，直接一饮而尽，脸都皱了起来。
下了教学楼，赵鹤鸣把空杯扔进垃圾桶，感受萧瑟的冷风，迷蒙的脑子清醒不少。
李牧调整得很快，前脚刚说想回宿舍睡觉，路过便利店又说想吃东西了。
赵鹤鸣跟着他走进便利店。
却猛地和唐语对视上。
她正在结账，刚出示付款码，桌上摆的还是熟悉的巧克力夹心面包和豆奶。
唐语只淡淡扫了赵鹤鸣一眼。
两人擦肩而过。
李牧走过来，不怀好意地一笑，手里举起一个整蛊的小丑面具：“哎，怎么愣住了呀？”
赵鹤鸣挪开面具，想挑个同款面包，却发现唐语拿的是最后一个了，只好退而求次拿了瓶豆奶，加一桶泡面，放到结账台上：“你到底吃不吃了？”
李牧嘻嘻一笑：“当然吃。”
各付各的后，两人直接坐在便利店旁边的一处棚下吃起来，那里有桌椅。
周围人来人往。
李牧时不时说起一些八卦，赵鹤鸣没多在意地听着，反正听完转头就忘。
直到李牧看了会儿手机后，眼咕噜一转：“你猜艺术节每个系都有谁参加。”
李牧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答案也就很好猜了。
赵鹤鸣用叉子搅动面汤：“任俞吗？”
“对啦！”李牧斜眼观察赵鹤鸣的表情，说话语气很欠揍：“听说他要表演乐器，啧啧，到时候搁舞台上演奏钢琴，都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生。”
赵鹤鸣没理会，问：“法学系呢？”
李牧正色：“不知道啊。要不你上，好歹帅啊。”
赵鹤鸣坚决地摇头：“你也不是没听过我唱歌，艺术节上台让我丢脸去吗？”
“那行吧。”李牧有点失望。
“那就看唐语上不上了。”李牧嘟囔句。
赵鹤鸣心中竟真升起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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