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半小时,李牧才慌忙来到教室。见魏宗廉正在讲课,没敢打扰,直愣愣站在门口。
“站那,回答正确后放你进去。”魏宗廉翻动下一页ppt后看向李牧,扶了扶眼镜,在记名册上写了些什么:“问你法的基本理论。”
“立法原则。”
“法治,民主,科学。”
“宪法基本原则。”
“人民主权,基本人权,法治,权力制约。”
“选举制度原则。”
“普遍,平等,差额,无记名投票,还有个间接民主和直接民主相结合。”
“行政处罚原则。”
“公正公开,处罚法定,处罚与教育相结合,最后是权利保护原则。”
“……”
魏宗廉的提问一个接一个,没有停息。
李牧虽然知道迟到也被提问时苦着张脸,但都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了。
这情况在赵鹤鸣的意料之中。
李牧课上不听,都在睡觉,但会用别的时间把课程内容补回来。
赵鹤鸣不是没有劝过他,好好听课。
那时候李牧怎么说的来着?他说,控制不了,课上就是想睡觉,睡得香。
赵鹤鸣也就由着他了。
别看李牧一天天吹赵鹤鸣却贬低自己。
实则他也是个聪明的,甚至拔尖的。
李牧安然坐到赵鹤鸣身边,捂着胸口夸张地呼吸:“刚吓死我了,就怕问我不记得的。”
赵鹤鸣打趣:“还会有你不记得的?”
“也不知道是谁开学考专业前几。”
开学时,魏宗廉二话不说掏出一份试卷,内容为高中政治知识加常规法学知识。
两百道题,全为不定项选择,概念性知识一箩筐,还有应用生活的题目。
当时全体同学叫苦不迭。
都说高考完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尤其是当时坐赵鹤鸣身边的李牧,更是唉声叹气,一个劲念叨着,把知识都还给老师了,记忆很模糊,希望考的都记得。
结果一出分,专业第四。
直接让赵鹤鸣刮目相看。
虽然赵鹤鸣是专业第三就是了。
而唐语则是专业第一,再加上赵鹤鸣属于颜控,也就这么喜欢上了。
“咳咳,聊点正事。”赵鹤鸣暗示。
李牧先是愣了下,随后恍然大悟:“哦~”
“我跟你说,那个任俞学医真有点东西,不然怎么能够那么迅速地判断出是低血糖?”
“有点道理。”赵鹤鸣点头。
“其他的我就分析不出来了。”李牧提建议:“你还不如找个理由加上唐语呢。”
“不了。”赵鹤鸣双手交叠,趴下来睡觉。
李牧也趴睡:“行吧,刚好我还没睡够。”
下午,赵鹤鸣去了图书馆。
本是想翻翻《民法典》,看看最新的修改条例,与现存的社会问题作对照。
结果看到了唐语。
她站在医学书架前,抬手拿下一本书。
下一秒,晚到一步的任俞走来,礼貌询问:“这位同学,我能借一下这本书吗?”
他的声音温润,好似玉石。
唐语眼睫轻颤,握着书的指尖发白。
任俞注意到唐语情绪不对劲,歉意道:“如果你也有所需要,那你……”
“没事,你先用着吧。”
唐语打断任俞的话,将书塞到他手里。
任俞错愕:“谢谢,你是坐在这附近吗?我一会儿用完,把书送过来给你。”
“不用了,我能用别的书。”
唐语躲开任俞的注视,走远。
任俞也离开。
这整一幕犹如小说情节般的对话被赵鹤鸣完完整整地看下来,思绪有点凌乱。
唐语的状态太陌生,太小心翼翼了。
与一向淡然的她天差地别。
赵鹤鸣猜测他俩是朋友关系,但任俞面对唐语,又好似面对陌生人一样。
说是情侣?似乎更加说不通了。
但两人总归是有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