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恢复药水后,系统半天都没有给出实物。
【系统?我的药呢?】
【已经给你用上啦。】
【豁!这么好?】
千牧又问,【这个药真的只能治疗腿伤吗?】
【你要的不就是治好腿吗?】
【我想着既然能治疗腿伤,那顺便把我全身的伤都治疗好呗。】
【……】
千牧哈哈尬笑,【不能顺便吗?】
算了,从他积分里扣,【是挺顺便的,那行吧。】
总感觉事情进行的太顺利,千牧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但他没有在意太多,和系统商量好后,困意也渐渐上涌。
这间屋子里有草药味,混着淡淡烟雾,居然还有点好闻,
是错觉吗?明明上一秒自己还精神的不行,现在眼皮就开始打架,没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见自己熟睡的样子,很安静。
所以说,我这是睡着了么?
千牧尝试回到自己的身体,可是尝试好几遍,始终无法融入。
这时门外传来响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少年突兀的闯进屋子里来。
千牧觉得没什么稀奇,恐怕是自己又在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而已。
看着少年的体型,估摸十六七岁的样子。而宴辛里看着就比少年的年龄大一点。
这孩子的身高居然和我只相差一个头。
他好奇那少年的长相,便悠悠来到少年跟前,俯身与他平视。
这……为什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年面容阴沉,走近千牧的身体。
走到身边后又停下来,安静盯看好几分钟,少年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给千牧看的鸡皮疙瘩起一身。
床的一边塌陷下去,少年用手指抚摸千牧的脸。
他说:“你生的好看极了,像你弟弟一样。”
少年的手一边一路往下滑,一边说着话。
“你觉得我现在就毁了你怎么样?”
他的手滑到千牧的脖颈处就不动了,渐渐收紧,手腕突然用力,眼底一片阴霾。
见此情景,千牧慌的不行,连忙上前想要把他手拿开,可刚触碰手的那一刻,手便穿了过去。
对了,现在的自己就是虚像,像灵魂一样。
可就算这样想,他还是感受到那少年的手渐渐收紧,自己身上也跟着有窒息的感觉。
少年力气不小。
求生的本能让千牧奋力挣扎,可就算这样他也触碰不到一丝那人的手,阻止不了一点。
千牧无力跪倒在地,双手抓在自己脖颈处,呼吸不了,脖子也好痛。
难道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少年像是恢复了理智一般,惊恐看着眼前的人,痛苦不堪。
少年吓的急忙松开双手,类似灵魂状态下的千牧好不容易得以释放,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结果就导致吸入空气过量,喉间发痒,咳嗽起来。
这一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双手放在脖颈处咳嗽的千牧,此时咳的虚脱,身体向地面倒下。
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时将手放下来撑住身体。
咳嗽一次比一次还要激烈,身体不停地颤抖,甚至干呕起来。
他自己都觉得下一刻自己会咳出血,或者直接吐出来。
千牧觉得胸口传来巨痛,不得已又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胸口处。
动作太大,导致伤口裂开,渗出温热的血液。血液从中间蔓延开来,染红了绷带,衣服。
感觉到胸口莫名温热温热的,抬起手睁开眼睛就看见手也被染上,红红的,像颜料一样。
少年怕是没有见到这样的情景,脸顿时泛起铁青色,转而开始害怕起来,着急忙慌跑出屋子。
千牧体力不支,彻底昏倒下去。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脚步慌不择乱,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双温暖的手把自己小心翼翼从床上扶起来,刚坐好就伸手碰他,将他为数不多的衣服脱下来。
绷带被解开,空气直往伤口上吹,冰凉凉的。千牧微微颤了一下身子。
冰凉的物体又敷上身体,或许是药。
千牧感受着宴辛里用绷带,将自己缠在伤口处,绕到背后像抱住他一样。
虚无缥缈。
千牧心想,宴辛里现在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如他所料,面前人果然是宴辛里,他现在正皱着眉,是疲惫,也有一丝丝愤怒。
宴辛里见他睁开了眼睛,表情瞬间缓和不少,“没事,处理好了,你继续睡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千牧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估计已经夜深了。
他又转头看宴辛里,慢慢点头,重新闭上眼睛。
把他扶起来的人直接就这么被无视,他什么也不说,静静把人扶着躺下,盖好被子,还理了理。
理好这才起身,和宴辛里一起出去。
接着安静了几分钟后,门外传来另一个人抱歉的话语,语气委屈极了。
宴辛里叹气,拍拍他的肩:“解释一下?”
那人纠结半天也不见吭声,宴辛里抢着说:“行,那我问你。要我救活他的人是你,现在把他搞成这样的也是你,你要是真的想让他死,当初救他回来干嘛?你现在又在干嘛?”
“很明显,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在告诉我,你们,认识。”
宴辛里语气步步紧逼,不留一丝余地。
那人最终妥协,:“是,我是认识他,他害我不浅,极大的仇恨导致我短暂失去理智。就这样。”
说完就别过脸。
宴辛里看着他点点头,“拜你所赐,我今天给他换的绷带,白费了,明天你自己想办法给我搞来。”
说完便转身回房间睡觉,独留那人在风中凌乱。
他站着不动许久,低着头思考着什么,一会儿,他抬起手整理起手袖,径直朝向黑暗深处走去。
*
第二天早上,千牧是被太阳刺眼的光照醒的。
他回想着梦里的事情,起初他还记得很清晰。
少年的脸,还有他的声音。
他想更清晰一点,便一直想一直想。
可后来越来越模糊。
少年没有了面貌,没有了声音,甚至当初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好似梦,又不是梦。
身体确实恢复大半,千牧想着昨晚他和系统兑换了恢复药水,想着是不是真的有用,掀开被子双腿移下床,身体弯腰下去,刚想穿鞋子,才想到自己的右手还吊着。
他二话不说就拆下绷带,缓缓把右手放下,尝试活动一下筋骨,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千牧穿上鞋子后,站起身便身形不稳,往一旁倾斜,他眼疾手快用左手扶住床柱子。
看来还是没有适应这具身体。
千牧发愁,双脚已经开始移动,挪两下就开始好好走路,想来是适应了。
桌子上摆放着一件衣裳,千牧走过去拿起查看一番,衣裳整体以青色为主,竹子图案用来点缀,朴实又带着一丝华丽。
不用想都知道,这件衣服是他的,除了他,这里便再也没有什么仙门人。
千牧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心情大好:“虽然要套的衣服多,但是好穿啊。”
闲着没事,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期间发现许多好东西。
他翻出许多药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这里竟然是一间药房,把我放在这里是可以恢复的更快吗?
又看了两圈后便推门而出。
宴辛里抱着一把剑,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好生惬意。
宴辛里的身旁站着一个少年,看体型估摸十三四岁的样子。
那少年此时正在悄咪咪伸手,好像是想要拿走宴辛里怀里抱着的剑。
察觉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千牧率先开口打招呼。
“各位早上好啊”
少年听闻有人在打招呼,手上停下动作,转头看来,一时间呆住。
宴辛里赖洋洋道:“已经是中午了小兄弟。”
“啊?我竟然睡这么久了吗?”
宴辛里笑笑不回答。
只见少年忽然弯腰,凑到宴辛里耳朵旁,低声说了句:“是你药屋里躺着的那个人。”
作为修仙者,在听觉这方面还是很好的,少年说什么千牧都听得一清二楚。
宴辛里闻言立马受惊坐起来,猛的转头,然后从头到脚把千牧扫视一遍,嘴巴不自觉张大。
少年看见他这个傻样,忍不住提醒:“喂,你这个样子太傻了,不就是好的快点嘛。”
宴辛里视死如归,将手中剑推向少年手旁边,欲哭无泪道:“阿奕,他是鬼,赶紧把他赶走吧。”
千牧尴尬,只是想打脸的,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宴兄,你别这样,我是人,不是鬼。”
千牧走近宴辛里,为难解释。
宴辛里释怀一般拍拍那位称为阿奕的少年,“你是对的,我应该要有这种想法”
理也不理千牧,自顾自和他说话。
宴辛里见阿奕不动便转头和千牧对话。
“仙人,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我说我是慢悠悠的,随风飘着过来的,你信吗?”
话落,系统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响起。
【宿主,你人设崩了!!!注意点!】
【怕什么,都是第一次相识,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人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就等着惩罚吧!】
千牧本想着宴辛里受到很大的惊吓,就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旁边的少年阿奕噗的一声笑出来,惹的其余两人齐刷刷向少年那边看,都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少年阿奕表情收的也快,只是看了几秒,他就咳咳两声变换一副高冷的样子。
宴辛里说:“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为了不夸张,千牧说:“哪哪都不舒服,胸口还是闷闷的。”
在他们对话之际,阿奕就已经悄咪咪拿走宴辛里怀里抱着的剑,转身就想走。
“站住!阿奕你这是要去干嘛呢?”
“砍柴。”
“砍柴就砍柴,把人家的剑拿去干什么?”
“防身。”
宴辛里被气笑了:“防身?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拿剑去干嘛?把剑还回来。”
阿奕嬉皮笑脸的抬起握剑的手挥了两下,径直向远方走去:“砍完就还回来。”
走远后,少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千牧,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真是演技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