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星子的光芒渐减,天边初升的霞光划破天际。
门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昨天晚上一夜无梦,甚至觉睡得也是昏昏沉沉的,似是没有睡着。他忍着头昏脑胀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开始回神,缓了好久那股欲吐的头晕感才缓缓消失。
离开房间碰到侍女询问才得知,瓦沙克昨晚竟然没有回来。虽然很奇怪,毕竟星魔神可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啊,但在魔神殿也不可能出什么意外,门笛便只能理解为是瓦沙克和枫秀有事商谈,太晚便在那边留宿了。
换作其他地方或许不可能,但谁让那是枫秀的魔神殿呢?
于是门笛也没有想太多,自己洗漱完吃了个早饭便到推演室去了。只不过瓦沙克不在,昨天又经阿宝闹的那出,门笛老是推着推着就莫名其妙的走神了。
原来明白自己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怪不得之前阿宝在面对月夜的时总是很冲动。
门笛独自坐在推演台的台阶上叠千纸鹤,可敷着金箔花边的千纸鹤哪怕赋予灵力也只会遵循主人的意识飞来飞去,或保护或牵制亦或是攻击,却终无法言语,也不解人意。
门笛乍然回神,才发现推演室里的千纸鹤已经快把室内上方的空间占满了,它们飞在上方,乌压压的一大片,却又总是零零碎碎的闪着光点。
……门笛看着头顶上那堆快要将屋顶掀飞的千纸鹤,惊觉自己又走神了。
哗——
推演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还在愣神的门笛一惊,扭头看向,却没成想头顶那堆千纸鹤比他先行了一步,一窝蜂全往门口的方向飞了过去。
!!!门笛和刚抬脚进来的瓦沙克都是一惊,门笛猛地起身想要让千纸鹤回来,可千纸鹤却已经飞到了瓦沙克面前。
“父亲!”门笛见状慌张朝瓦沙克快步走了一段距离,却见成群结队千纸鹤迎面扑到瓦沙克面前,都在离人还有一毫米之时自动调转了方向。
门笛见状松了口气,缓下步子。瓦沙克抬手轻轻挥了挥其余朝自己飞来的千纸鹤,以免它们挡住自己的视线。
待剩下的千纸鹤都掠过瓦沙克转而又飞回了推演台上方盘旋后,瓦沙克才缓缓走到门笛旁边,又抬头看了眼那群千纸鹤,不解的看向门笛,微笑着说:“怎么了?突然叠这么多纸鹤。”
门笛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瓦沙克笑了笑,抬手用食指托住飞到身边的一只千纸鹤,让它息在自己的指关节处。
或许是因为门笛的潜意识里对瓦沙克的情感,所以这些小家伙也对瓦沙克都很温柔,也很依赖和喜欢,老是有意无意的在瓦沙克身边碰了碰去。
瓦沙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门笛的脑袋:“心情不好吗?”
门笛张了张嘴,摇头。
“没有吗?”瓦沙克温声拉着门笛回到推演台旁边,毫不介意的坐到台阶。
门笛被瓦沙克轻轻带着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门笛楞愣的看了瓦沙克一会,低过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让父亲担心了。”
瓦沙克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蹭了蹭门笛脑袋。
!门笛一惊,猛地抬起头,正对上瓦沙克的脸。虽然眼睛蒙着白绸,但瓦沙克眼底那股温柔却怎么也无妨被遮挡。
“父亲……”门笛轻声喃喃,瓦沙克却听得一清二楚,轻轻应了一声,也是很温柔。
门笛张了张嘴,白绸下的眼睛半垂下眸子,俯身趴进了瓦沙克怀里,瓦沙克则温柔的将手放在门笛头顶摸了摸,似是在安慰。
门笛就想是想要躲避一样将脑袋埋进了瓦沙克的怀中,他又该怎么和自己的父亲大人解释,他喜欢上了那个他所一直追随着的人呢?
他的殿下,是太子殿下,这样的喜欢,何尝不是一种亵渎呢?这可真是……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