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生日都是我哥陪我过的 无论如何 他必定抽出半天时间给我准备惊喜 绽放天空的烟花 或是 简单的聊天
数不胜数
今年不同 他要和同层次的对手竞标 要将公司越做越大 多半是忘了 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给到
屈指可数
空虚 落寞 孤单 明明我有很多朋友 明明恭维的话弥漫耳边 其实多数不真心 但我哥不一样 他是慢慢长路上唯一灯火 却也不止照亮我
聊天界面滑了又滑 想发送出去的话改了又改 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已经二十了 是个大学生 我不允许自己这样自私 自私的要求他予以
同等的爱
难道没他我不能活?开玩笑
……确实有点难
胃是情绪器官 心情不好自然是吃不下 所以我是顶着一天没进食的胃来的酒店 喝了几瓶不算高浓度的酒 没醉 但胃疼的紧
回家吧 尽管家里没有那个我最想见到的人但总归是要回去的
没喝几瓶 倒是吐了一车 跪坐在出租车夹缝 按着胃 像是要穿过一般 翻腾的痛感却也无法被牵制
疼痛未得到缓解 生理是 心理也是 我想 哥哥该有自己的生活 大学毕业我就搬走 指纹解锁
别墅的大门开了 与往常一样 乌黑一片 显然是没人回来 我忍着疼痛去翻找胃药 可能是疼痛导致的耐心全无 也有可能是某人的不关心 或许二者都在无差别的攻击着我
客厅被我弄的丁零当啷的 找了十几分钟 还是未见踪影 于是桌子上和抽屉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实在是气不过 一拳打在墙上 关节处的痛竟压过了胃痛
拳头如风一般的砸在墙上 明显是把它当成了沙包了 最后手指被磨的通红 红肿处充满淤血
又补了一脚 用力过猛 自己倒是往后一个踉跄
退了几步
“回来了?”
“眼瞎吗”
背后传来的男声 低沉的 冰冷如寒风从身后往前席卷全身 我痛的不大清醒 又气恼于我哥 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这话像是从含着冰渣的嘴里吐出 分明是我哥生气的前兆 这回我清醒 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我强装镇定 长呼一口气 闭上因为呕吐红了的眼圈 又悄然睁开 我要开始编理由骗他了
“转过来看着我”他强压着涌动胸口的闷气 火燎火烧的像是吃了几斤特级辣椒 他一开口我就了然
我吸气为自己打气加油 又牵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咧开嘴角 勉强的弯了弯眼尾 用手指叉如松软的发缝 从前后梳一是整理大吐一场的狼狈 二是刻意装不在乎 祝愿自己不要露
我双手插入裤袋 胃里火烧般的痛似乎也会随着这个无谓的动作消耗殆尽 回头看向我哥时 还不忘把笑意加深 却又因胃疼而促了促眉头 下一秒 恢复如初
“哥 我开玩笑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你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放我一马”我眨巴眨巴眼睛 小鹿眼中闪耀着星光 讨我哥欢心一般的拉着我哥的袖子 轻轻摇动
我想着能瞒多少瞒多少 虽然他不喜欢别人骗他瞒他 不信任他 特别是我因为是我
他的目光瞬间柔和了 语气也变得温柔而又漫长 天边的月亮都被揉碎塞进他的心 还有我的
“你啊 每次犯了错就这样 撒娇 示弱 哥哥心都要化了 怎么舍得罚你”当然这是我脑补的 事实上是 他的柔情并未长存 只是揉搓着我的脑袋 无奈的拍拍我的后颈
三秒钟后便又板起脸来“手怎么回事”他上下打量着我 应该是确定我有没有受伤 目光移到我一拳又一拳打进墙面的手上大片的乌青时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 使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把手背过去
“哥 你怎么还没睡啊”几乎是一瞬间的脑残我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将头低了下去 怕他不满的眼神中倒映一个我
他捡起被我扔在地下的茶壶 左看看右看看的审视它 又撇眼看我 最后茶壶回到了茶几上
“客厅弄成这样 貌似也没给我睡觉的机会 还有 别转移话题 ”我哥目光如炬 我不安的勾起手指
“哥 胃疼”最后还是选择避重就轻的先逃一截
我想我可能是疯了 面前的人对我不设防 我偏拿他最痛恨的利刃刺向他被蚕丝包裹的心
他的心柔软又细腻
“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说了多少次每餐都要按......”我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我委屈泛红的眼圈下败下阵来 眼眶的泪花还打着转 我哥或许也不知道 我的泪水能使他的坚毅决绝不乏优柔寡断
他变戏法般的拿出一板胃药 也不算高超的技艺 反正后来我才知道 因为我的胃病 他总是会在包里放一瓶或者一板止痛药 因为他是我哥
但是现在我眼睫毛上还盈着泪滴 上下一碰 泪滴聚成泪珠滚了下来
苦情的戏码 我最爱也最擅长
“站着别动”
我依他说的在原地 低头看着地板 只是身子偶尔哭的一抽 他端着一杯温水 白色药片在手心板板正正放着
我只能从余光中索取信息 杯子被震在桌面 哥又借着给药的劲抓起我受伤的手 仔仔细细的翻看了几遍 才把药拍在我手里 手被震的发颤
悲恸全压在侯尖 不敢出声
哥待我很好 煮了碗面 眼睁睁的看着我一口一口吃完才把水推到我面前 温和的水顺着食管滑下去
我突然感觉假戏要真做了 感到委屈是为我哥 哥这样奉献于我 他是否违背人之常情 我又是否辜负他
我开始一点点呁吸 像是琼枝甘露一般珍惜这杯水 我把它当做生日礼物 最后还是我哥看不下去了 扯开我拽着水杯的手 我又伸长手臂去抢 瘪着嘴说了句话“给我 我还没喝够”幼儿园小朋友一般
“喝水有你这样喝的 你当你还小呢”他突然的凌厉斥责 我的泪水彻底绷不住了
他是在提醒我不该奢求他的爱 不计较理由了 心在潮湿的空气中拒绝被爱 被关心 我似乎决定要离开 离别之际追寻困惑我一整个夏天的迷题 如果他背定 我应该会被困在这个夏天
“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很贱”
他有些迷惑的愣住了 反应过来我说的话 也没做言语 只是招呼我到沙发旁站着 他收拾完残局就过来
“/跪/上去”他指了指沙发 冷的吓人 适才的一切都成了上位者的怜悯
“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作者本章无拍 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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