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喧闹的贺喜声,兴奋的口哨声响起。
“夫妻对拜!”
叶清洲看着对面男子喜服上的金线,深深的拜了下去。从今日之后,他的命运便和一个陌生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佩戴在身上的金钗环佩,随着人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大力拥进了怀中,然后整个人被单手抱起。
叶清洲没控制住自己的仪态,有些失措的惊呼了一声。
炽热的躯体靠在了他的身上,那人低声对着他笑道。
“别怕”
热流自耳边吹过,叶清洲只觉得自己的脸随着那人的话一般,烧了起来。
新妇带着些羞怯的举动引得一阵哄笑,
永安侯身处高位,据传又是位喜怒无常的主子,自然没有胆大包天的狂徒敢蹬鼻子上脸,灌这尊杀神的酒。
因此所以即使是坏了些规矩,早了些时候离场,也无人敢多置喙。
永安侯多年行伍,府中陈设干练。哪怕是铺满了红绸,也似乎隐隐带着些杀伐的气息。
叶清洲坐在床铺一角,目之所及皆是大红。他的手紧紧攥着喜被的一角,平整的床单无端生了些褶皱,床铺上原本为了讨彩头的花生莲子,也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他想着,等李骁来了,便和他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怕,前朝余孽的身份败露,也不愿自此惶惶不可终日。
只求,若是真的闹到了无法回转之时,切莫连累藏剑山庄罢了。
一缕清风自门口处吹来,叶清洲透过盖头隐隐见到一人向他走来。
——那是他的丈夫。
叶清洲本想开口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口。李骁像是预判了他的想法一般,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隔着盖头沿着叶清洲的唇角摩挲,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嘘,此乃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娘子可莫要说那些煞风景的正事。”
叶清洲心下微微一动,
“你知道了?”
叶清洲这话像是逗乐了李骁一般,叶清洲听到那人发出低低地笑声,但他却并未正面回到叶清洲的话。
“第三届名剑大会,我曾与你在天泽楼上有一剑之缘。”
叶清洲眉头微蹙,
“那日误闯天泽楼的,是你。?”
那时恰逢名剑大会,且庄主正于天泽楼中闭关,叶清洲奉命守卫天泽楼。是夜恰逢一人误闯天泽楼,叶清洲便和那人在黑暗中过了数十招,最后划伤了那人的胳膊,胜了对方。
只不过叶清洲没想到那日误闯天泽楼的,居然是永安侯。
“是啊,那时我便对娘子你一见钟情。”
月下的青年手持轻剑,剑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而那双眼,似乎比剑芒还要冷。
仅那一眼,足以让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李骁铭记在心。他花了许多手段,终于打听出了叶清洲的名字,也知晓了他身为叛贼之子的身份,可李骁并不在乎。
以后东征西战,李骁一直挂念在心。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盖头被挑下,露出了叶清洲原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