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7:50 距离考试时间还有十分钟,请考生温酒尽快抵达考场】
一道低哑深沉的冰冷播报突然在温酒耳边360°无死角环绕着循环播放。
温酒捏着高脚杯的双指骤然紧握,脆弱的高脚杯不堪重负,折了。
“考—生—温—酒。”温酒咬着字眼,垂下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气恼。
半晌,温酒被气笑了。
因为她发现周遭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心里免不得埋怨小气的系统。
冰天雪地里,温酒穿着单薄的酒红色燕尾裙,性感又张扬,绒面恨天高浅浅没入雪中,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即就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样大步走向那个雪中屹立的破败小屋。
那就陪它玩玩好了,但愿它别耍赖。
“吱嘎..”温酒推开门,意料之中的注意到屋子里人们的眼神警惕又充满好奇,以及一丝震惊。
也许是震惊她的穿搭,但众人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被无良系统拽过来的人都很突然,只是,像温酒如此冷艳又...气质如此出众的人大抵是很少。
除了——睡觉的那位。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觉得他们跟他们不一样。
她面无表情的关上门,抖了抖身上的雪,所有人都觉得冷到极点,当事人像是感觉不到寒冷,冷淡的目光扫过众人,果断的抬腿走向躺在沙发上雷打不动的人。
温酒微微弯腰,盯着他极其出众又具有辨识度的脸,突然笑了。
啊....是我们的老熟人游惑啊。
尽管睡着了,脸却依旧臭着。
像谁欠他点什么似的。
想着,她笑意不止,让人摸不清头脑,温酒却很清楚,还真有欠他点什么,只是兜兜转转,当事人却不记得了。
这时,睡觉的人突然睁开眼,浅淡色的眸子攻击性很强,却在看到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快的似乎连主人公为未曾察觉,温酒却笑容僵住,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
游惑觉得她可能有病,但还没说什么,温酒便先开口,让人觉得无语。
“抱歉,让让?”温酒抿了抿唇,言简意赅的询问,睡得还没回神的游惑本人抬眸的瞥了她一眼,与温酒同款表情的坐起身,让出位置,似乎十分不耐烦,但同时很礼貌。
温酒觉得自己的语气还算好,所以便归功于诱惑的起床气。
“那个...你们认识?”此时大多数人都保持沉默,因为不认识也不了解,只有一个啤酒肚但很慈祥的老人壮着胆子,有些不解的问,应该是他的熟人。
“不认识。”温酒歪歪头,看着中年大叔眨眨眼,满面笑容的说道,语气真诚又无辜。
你确定吗?
那刚才盯着游惑眼神炙热的人是谁?
“......”他有欲言又止些,又憋了回去。
因为游惑也看向他,眼神中闪烁着问号。
只是他的疑惑却不是不礼貌的人,而是不礼貌的人自己貌似在哪里见过,可有关的回忆却半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叫于闻,这是我爸老于,怎么称呼你啊姐姐?”中年男人身旁站着一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孩,大抵是父子,十八九岁的年纪,朝气蓬勃,看的人欢喜。
此时他有些热络又好奇的看着漂亮姐姐。
“温。”温酒一边抬眸带着探究意味的打量着面容青涩的小男孩,轻扯唇角,不客气的占了沙发的一角,优雅的半躺在上面,沙发有些硬,坐的温酒浑身难受,游惑默默的把身上的毯子丢给了她。
温酒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有些想笑,把毯子铺在身下,神态自如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身边逐渐响起的讨论声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其实不太能感受得到寒冷或者温暖。
严格意义上讲,她甚至不算人。
人声嘈杂,游惑板着脸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温酒。
众人心怀鬼胎,一时间都没有人主动开口。
直到地板上那台破旧的收音机突然响起嘶哑的电流音,众人才回过神来,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骤然变得惊恐万分。
当然,这其中除了我们事不关己的游惑和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