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返回天庭交旨,玉玄阁恰好赶上朝会。
正大乾坤殿内,神官们交头接耳,议论三界大事。三界苍生的命运也就在这些议论中决定。真的,天下千千万万人,在神看来,不过是蝼蚁,但神也曾是蝼蚁。而玉玄阁也差不多看清了自己的职责,那就是行医,在人间跑东跑西,像个跑马的。
瑞璘坐在宝座上,俯瞰着神官们,玉玄阁走上前去递奏折。
玉玄阁道:“帝尊,百越国国师已经医好了。”
瑞璘点了点头,随后听着其他神官的报告。管风的报风,管水的报水,好像只有玉玄阁报的事情无关紧要。
玉玄阁听着后排神官的小声嘲讽,回到自己的位置。的确,人就是会死的,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救死扶伤好像看起来并无意义,死神还是会降临世间。但上天创造出医神绝不是无理取闹。
下了朝会,灵稷明找到了玉玄阁,同时告诉他一个消息。
灵稷明很坦然地告诉玉玄阁:“玉神,我想对你说,我是女儿身。”
玉玄阁啊了一声,随后跑到一边,死锤自己胸口,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我在稷神殿和一个女人过了那么久!这与礼法不符!”
灵稷明笑道:“嗨哟,你滴酒不沾,坐怀不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玉玄阁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只不过…跟你关系比较好的龙雀将军不知怎么看。如果他知道你这副样子…那也说不准啊……”
灵稷明笑道:“就因为他昨日套出了这个秘密,所以我要开诚布公。以免闹出乱子。”
二人在文神道分道扬镳,他们两个是邻居,玉神殿就在稷神殿旁边,背靠帝尊道。玉玄阁踏上洁白的玉阶,推开乌木大门,里面一股闷味儿,看来要开窗通风了。里面的玉器都完好如初,洁白无瑕。好心的帝尊还在里面放上了一些草药,让玉玄阁没事熬熬药。
玉玄阁没事了,就开始捣药,而稷神殿中也传来了纺车的呻吟。
一开始,玉玄阁只是感觉到了一丝法力流动,可随后就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打斗声,接着是神官们的尖叫。玉玄阁立马跑出门,看见文神道上有不少神官向帝尊道跑去。玉玄阁也想去凑个热闹,便加入了他们。
帝尊道上,一个玄衣箭袖的武神挥舞着打刀,站在一处殿宇上,向下面的人喊着:“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整日和灵稷明混在一起,她是女儿身,还是个土农女!”
大家都见怪不怪,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玉玄阁进过询问,知道那个武神叫赤名,性情暴躁易怒,做事说话也是毫无道理,唯独对灵稷明过不去,现在看来,也就是来约架的。
灵稷明也是照常的冷处理,可赤名直接上门去闹。
“这个赤名,没有自己的神殿,来往一阵风,从龙雀神官那闹玩,又要去稷神殿了。”
玉玄阁立马跑了过去,看见赤名冲到了稷神殿门前,又敲又打。
“灵稷明,你不是说你要告诉大家你的秘密吗?那快点出门,莫要在里面装死!”
玉玄阁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说到:“你怎么能这样?灵稷明就是为了躲你。”
“呵,为了躲本座,她和龙雀说说笑笑,怎么看到本座就跑得远远的了?”
玉玄阁还是把赤名拉带了一边,却不知这激怒了赤名,他把怒火全撒到玉玄阁身上,把玉玄阁骂得狗血淋头。还好龙雀赶了过来,这才把赤名拦住 见他那副样子,也是打斗过的。
龙雀关心道:“玉神大人,你还好吧。本座这就带他回去。”
玉玄阁阻止道:“赤名神官找稷神大人也不是无理取闹,像是有什么心事。”
这时,稷神殿的大门忽然打开,灵稷明看着门外的三个人,叹了口气。
灵稷明把三个人拉了进来。里面正是稻香满屋之时,灵稷明给他们倒上了三杯米酒。但火气极大的赤名直接把三杯米酒洒了,又抓了一把米向灵稷明扔了过去。
大米洒在地上,灵稷明心头一寒,她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来默默捡拾这地上的米粒。最后,玉玄阁拂尘一甩,倒是甩出了一股安心养神的药香,让赤名安静下来。
“安神花香,可以安心养神。”
灵稷明点了点头,总算可以静下心来说话了。
曾经,一位将军举着大刀,在沙场上建立赫赫战功,大刀上沾满了怨气,随着那位将军的牺牲,那把刀被遗落在战场上。后来,那把刀被商贩捡到,折断成两截,一段改成了菜刀,一段改了了镰刀去买,结果被一个农家女子买到,她就是灵稷明。可是,菜刀有一天遗失了,而镰刀则陪着她走过了人生,直到成神。据说,那镰刀已经有了灵识,并化作人形,被他的主人取名龙雀。
玉玄阁笑道:“哈哈,那你们就要认主了呀。”
龙雀也笑了笑,毫不害羞,握着灵稷明白嫩的手,那双手已经没有老茧了,更多的是一位少女应有的美。玉玄阁看着他们两个,倒是在畅想着他们两个的未来。
赤名忽然气到:“你们三个,把本座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