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到底是光更多,还是暗更多?是欢笑多,还是哭泣更多?邓弦礼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的邓弦礼正在被家长审问。气氛十分僵硬,老爷和夫人脸上都有一些怒色,邓珉苍也是看都不看邓弦礼一眼。桌上的茶杯,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外面正是群星闪耀之时,而屋子里面。邓弦礼不得不跪在地上,心里对他们三个人尽是怨恨。
“老爷,外面有一位江公子携重金求见。”仆人来报。
“哦?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身影走了进来,江墨寒一脸清冷,死死盯着他们三个。有客前来,自然以礼相待。邓老爷让江墨寒很坐下,但江墨寒显然不看好他,直奔主题。
“邓弦礼呢?我是来要人的。”
“啊,你说他,这可别脏了您的眼,那小子很不听话,现在正在后柴房呢。这种人你还要吗?”
江墨寒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蛮横和无理,同时,他又有几分看不起自己。
“邓老爷,我再问一次,弦礼在哪儿?”
江墨寒的语气已经变了,他十分严肃,也不会给邓老爷一丝商量的余地。邓老爷被迫派下人把邓弦礼叫了出来。
邓弦礼早已灰头土脸,没人知道他在后柴房经历了什么,可无论怎么讲,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他已经失去了白日的风范,他的白色锦袍上面多了几块污点。但目光依旧是水灵灵的。邓弦礼望见江墨寒,立马跑了过去,他知道江墨寒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但还没跑多远,就被下人抓住,他望着眼前的那个门洞,江墨寒就站在那里,而自己却冲不过去,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江墨寒回头,目光变得柔情起来,可随后又转过头去,目光又恨如利剑。
“邓老爷,若你执意不肯放人,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他眼珠一转,桌上的白瓷茶杯忽然砸向墙,碎了一地。
邓珉苍腰间的佩剑也慢慢地变轻,邓珉苍察觉到了异样,把自己的剑拔出来,看着它变成了灰烬。邓老爷和邓夫人立马面如土色。
“那……江公子带人离开吧。”邓老爷坐在椅子上发着抖。
江墨寒把带来的银两交给了下人,邓弦礼也摆脱了束缚,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江墨寒。
“墨寒,真的,你是我的恩人。”邓弦礼激动地说。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这么多年也受苦了。”
那一个夜晚,格外凉爽,月光皎洁。在喧哗的街上,邓弦礼满心欢喜地走着。那万家灯火仿佛为他而亮,庆祝他获得自由。但慢慢地,他不再觉得热闹的地方很好了。他更想去一个清凉的地方,一个人很少,甚至没有人的地方,他觉得这样才适合自己。邓弦礼背着双手,越走越慢,同时背后也有人在议论,说他灰头土脸,但穿着少爷的衣服,莫不是偷来的。这些话如同伤人的暗箭,刺中了他的心。
“墨寒…我……”
“怎么了?今天是你摆脱那些豺狼的日子,你该感到开心才对。”
“但,我也没有家了呀!你觉得我应该住哪里……我想住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比如说乡下。我不想再听到侮辱我的小人之言。”
“哦?这……”江墨寒也沉默了,随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那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