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题):WC!你TNND扁到我的脚了!
脑子存放处:____
「嘀嗒…嘀嗒」
某处小巷内,人行道上,路灯昏暗,呈一定节奏闪烁着,略稠之腥红交融于升腾而起的灰雾,在寂静夜下是那么的突兀。
“可惜…”黑暗俯下身子,戳了戳面前那坨还淌着血的不可名状物。“本来还想着尽量不去破坏内脏来着,下手太狠,真是抱歉。”
“…”她无意间看到这坨玩意儿里还残存有一些较为完好的白骨,抽出其一轻轻擦拭。
鸭嘴面具上的护目镜由深红转为墨绿。
“或许还能用,倒不是没有收获。”
她挑挑拣拣选出几根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放进身上挎着的随身包,转过身,一抹银光错过,阴暗的角落里有火花飞出,伴随着金属摩擦声,她相当淡定地抖了抖袖子。
在仅仅3秒内,她朝背后踢出论谁也反应不过来了的一脚,向前连跳两步,袖口处染血的绷带散开,从中钻出一对硕大的翼翅,顺着爆炸所迸发出来的气浪,直冲云霄。
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清晨。
“干饭干饭!!!”
“冲鸭!今天早上有小笼包!”
“WC!你TNND扁到我的脚了!”
“干嘛呀这是!这还没到点儿嘞!”
在卡德尔民办高中里,距离早自习下课仅有1分钟的时候,疯狂的高中生们早已耐不住他们干饭人的性子,一个两个争先恐后地冲出教学楼。结果就是打饭回来吃的同学进不去,还没去食堂的出不来,场面一度混乱。
当然在这当中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异类,而高三二部12班的赤虎兽人执伍就是这么一个例外。
“嘿,执伍,吃饭去啦。”作为同桌的白猫兽人将手中的,《核纪文学》纪录仪关机,从座位上起身对还沉浸在学习无法自拔的执伍叫道。
“你先去吧,铜班长。我一会儿再去。”
“内卷呐你,你这样学迟早得猝死,说!昨晚几点睡的?你这么耗,你老姐知道吗?”铜半开玩笑道“好了,我还是给你打回来吧,想吃点啥?”
“嗯…吃什么无所谓,少打点就行。”执伍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眼镜。
“真的吗?你就不怕我给你打回来一兜子西兰花?”
“你不会这么做的。”
面对执伍假惺惺的微笑,铜直接翻了个白眼,带上执伍和他自己的信用卡,推门离去。
待铜离开,执伍当场演示了什么叫川剧变脸,一阵倒腾,从桌子里的一处暗格摸出一只小型纪录仪,开机,上面所记录的核纪通用文字兮列如麻:
“核纪1301年1月……
2月……
3月……
……
6月1日……
6月2日……”
稍微瞅了一眼,又用电子笔在最低端记下:
‘6月17日,早上6:45:03,自新年以来铜某人第5924次开恶意玩笑;
第5921次冲我翻白眼。
记此,有后续再加…’
九点零五分,同学们也迎来了上午的第二节课。
上课铃的响起,将楼道内的嬉闹声散,只留下教室里的叽叽喳喳。
尤其四楼的高三二部12班,热闹得就像挤满人的菜市场,就趁着老师还没来,聊八卦的聊八卦,拍桌子的拍桌子,还有什么搞行为艺术的,甚至还有迷信搞占星补相的
(什!)…反正就是没脸看,那些少数想学习的也学不下去,光看着这群疯魔搞这搞那的,气得都恨不得把脸皮子撕下来。
“安静!”
“都别吵了!校长在外面转嘞!”
“别吵了!!!”
“啊!!!!!”
讲台上的班长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又一遍的安静,但台下的喧哗盖过了他的声音,气急败坏便嚎了一句,语气中多多少少透露着委屈与无奈。
至少这么一吼,让教室里安静了一两秒,紧接着就是来自全班的嘲笑。
铜现在只想找个墙缝钻进去,实在太尴尬了。头上的耳朵不知何时变成了机尾状,尾巴也夹在两腿之间去了。
乍一看铜变得越来越矮,缩在在讲台后面消失不见,执伍的后桌也揪着执伍的后衣领嘲笑道:“你看看,那个蠢蛋缩没影了,真可悲啊!”
执伍一脸鄙夷,将对方的手拍开,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切!装什么装?恶心。”那后桌骂了一句便不鸟执伍了。
执伍无言,目光扫过右手边空荡荡的两个座位,又瞅了瞅躲在讲台后面的铜某人,心里生出一阵叹息。
“干什么呢!啊?!这吵得我在二楼的听见了!”
这时候,一位穿着比较正式的年纪较大的青蛇兽人推门而入,一嗓子吼下去,班里面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你们班纪律委员怎么管事儿哩?纪律委员呢?出来?”
“老师!纪律委员请假回家了!”也不知道是后排的哪位大神叫了一句,在座的同学都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勇气,毕竟这位可是一位校长啊,开学典礼上可是讲话的。
“那就把你们班长叫出来!”
闻此言,在场的同学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讲台,这位校长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被忽略在讲台上的铜。
铜的双腿打着哆嗦,向这位校长走去。
校长将铜领出门,班内瞬间就炸了,魔性的爆笑声传出,又把校长吸引回来了。
那象征尊严与权威的脸,用冷冽的眼神扫视着班内在场的所有同学。
像是时间被暂停,吵闹声戛然而止,谁也不敢挑战这位校长的威严,直至校长离开教室后,教室内还是安静一片。
“你们的任课老师是谁?去哪儿了?”
“是…班主任的课,我去找过办公室了,老师不在…”
“不在你就坐讲台上管管,这太吵了,别班都没法上课,你说是吧?”
…
「嗒嗒嗒」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楼下爬上来一位毛发较为凌乱的老师,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校服,用兜帽掩脸的学生。
铜观察了一下这位同学,由于戴着兜帽的原因,脸部根本看不清,每一年级的校服都不一样,而这一位同学身着高三的校服却是崭新的,没有半点被生活所糟蹋的痕迹。
校长看了看这位老师和她身后的学生也了解了是什么情况。
“兰老师,下回再有这事儿,可以先去找其他老师盯着课,要不然这事儿闹得,大家也没法上课,对你我都不好…”
教室内悉悉索索,也说不上很吵,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苍蝇一样,很烦。
与校长交谈几句,兰老师便吩咐新同学在外稍作等候,领着铜进了教室。
“吵什么吵?校长在外面立着呢,一个两个的都不安生。”
似是印证兰老师说的话,校长从门外探进来一个头,教室内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今天我们高三二部12班要迎来一位新同学,这本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兰老师甩了甩头上的触角,气呼呼道。
校长不知何时离开了,铜也早已被吓得溜回座位,门外某个兜帽下,新同学的嘴角悄悄扬起。
〔“我感觉老师快疯掉了…”〕
铜回座位后,利用记录仪上的通讯功能给执伍传了句话,而执伍看了看自己记录仪上莫名蹦出来的一条通讯信息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别的不说,至少得给新同学留下一个好印象”兰老师的气愤渐削,中间停顿了一会儿,用平缓的语气说“这位同学出自于贵族,有一些事情不得不转到我们班,这事儿不能外传,都明白吗?”
“明白!!!”
台下的同学一个个都兴奋的不行,班内又开始乱哄哄了,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有关新同学的事,但同样也有趁机说闲话的,似是在聊什么今早发现有人因昨晚的爆炸身亡,下场太惨,血肉都被炸成齑粉了。
不同于其他同学探讨这位新同学的样貌和性格,铜与执伍更多的是对贵族子弟的抵触。
“啧…”
“…铜,我记得你家曾经是因为贵族子弟才…”
“没事,据我打听,那一家是近几年才被封为贵族”
“…确实,暴发户一般素质都老差了,据说真贵族都是很有修养的,这可能又是哪个爱好和平不愿斗争的子弟来避难吧…”
“别说了…那新同学要进来了。”
褪下兜帽,一头亮丽的蓝灰色毛发差点闪瞎同学们的眼,整体看起来应该是个狼类兽人。
该同学长相相当俊俏,颇有新一代‘男’明星之相。
这不看还好,但就是这么一看,除了个别对恋爱无感的几个小女生,剩下的女孩都疯魔化了,连带有部分男同学传出一阵惊呼。
“麻麻!我恋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纸啊?”
“…”
执伍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这唯一的同桌发癫,身上的爪子无处安放,捂脸也不是不捂脸也不是。
整个老师老尴尬了,叫台下的学生们都安静下来后,便让新同学做自我介绍,而铜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是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位还在吃瓜的同桌。
执伍:“?”
这位新同学倒也不拘束,直接用她那更偏向中性的声音说道:
“各位同学们上午好,我的名字叫余乐!”
这会儿铜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了…
“执!你冷静点!”铜将蠢蠢欲动的执伍按回座位“这位是新同学啊!”
嘛…在新同学开口说话的时候,台下又变得混乱了,如此嘈杂又混乱的环境中,执伍的行为不算明显,就连老师也将执伍忽略。
作为从小在家族战争中泡到大的余乐耳目比常人犀利,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蹊跷。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逗弄一下这两位未来的同桌。
“那位赤虎同学,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神情如此激动。”
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他这么一丁点的动作都被人家逮住,更别提说出来了,现在这情况怎么去圆都是个问题,而有些东西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嘶…只是家庭冲突类型的矛盾,一是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而已。”没有办法执伍思来想去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这种东西,懂得都懂,不懂的也就莫名的起哄。
“嚯!什么稀罕事儿?怎么也没见你这个‘大木头棒子’提起过?”一位男同学兴奋了,急切想要了解其中八卦。
有人带头,剩下的同学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在同学们的议论一下,老师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她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就是不太好说明。(兰昔老师作为班主任,为了更了解每一位同学的情况,曾挨个家访过,与每一位学生家长打好关系,从各处了解学生的家庭状况)
最后还是班长出来协调,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给执伍找了个台阶下。
虽是这么说,老师也很清楚,除了这样处理就没有能够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了。
至今的所有家族,不论其势力背景有多大,也不论是明面或是背地,手上无一不是没有沾过腥味的,作为全世界实力排行前五名的谢比安家族,也就是余乐所处的家族。因一些事件才闹得众多人家家破人亡,虽后面有所补偿,但也免不了大量生命的消亡和人口失踪,而执伍一家就是经历过此事件的摧残,其两家的仇恨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可以解释的清的。
执伍也不想自讨没趣,而顺势便下了这么一个草率的台阶。
在台上的余乐也若有所思,或许是在为刚刚的无理对待执伍而内疚,也或许是在为自己家族的事而思考。
台下的同学嘴也停不下来,听到是闹了个乌龙后,也对执伍埋怨起来。后桌那一排女同学险些把执伍淹没了。
执伍表示无所谓,余乐或许是在为她刚才的所作所为而道歉,便做出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行动:
“咳咳…同学们,对于刚刚的失礼呢,我感到很抱歉,所以我想和执伍同学做同排同学,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你很有意思,所以爷罩了你了)
余乐眯起双眼,看着底下同学们因执铜二人获得她的庇护,而羡慕又嫉妒才看到执伍黑着脸面壁还有铜的一脸不可思议,突然有点想笑,但多年的经验和素养却让她忍住了。
『这两个小傻子还挺好玩儿』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好啦好啦”老师这时候开口说道“余乐同学,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闹了个乌龙。”
“没事儿,他们这样想也很正常,我能理解,再说刚才是我先挑起的闹剧在先,是我的不对”余乐最先开始挑事也不过是出于玩儿的心思,来缓解这一路奔波所造成的精神疲惫“那么老师,我就继续做自我介绍了。”
而后…现场就变成这个样子:
余乐在台上东扯到夏威夷群岛,西拉到圣赫勒拿,乱七八糟事儿一大堆,基本上没几个主要介绍,全是彰显自己家族的伟力。很台下的同学们好像也听烦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班长铜与他的同桌执伍,也在小心翼翼地利用记录以上通讯功能交流。
〔“铜,我记得你旁边那位置是有人来着”〕
〔“是啊,不过据今早的新闻来看,他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对…你从哪看的新闻?我记得学校不让带多功能仪啊?”〕
〔“去办公室找老师看呐?吃饭时间那么长一大截,你也不知道多了解了解外面发生的事儿,但不得不说那位杀手的杀人手法虽然粗暴,但也十分高明,在场十几个专家都没有推测出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
〔“嗯?他怎么嗝屁了?这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杀未成年啊?”〕
〔“不止是他,连同他们整个家庭都被灭口了,今天早上就有一则文件像病毒一样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上面罗列的全都是那一家这些年干的‘好事’儿,纯纯的杀人诛心好吧。”〕
〔“…所以是,这个世界还真是多灾多难呐。”〕
〔“不必提他默哀,那个王八蛋凉了也好,作为班里当官儿的整天不干正当事儿,还老让咱俩背锅,让新同学来作为新同桌也总比这个恶霸好,至少目前看来新同学除了有点恶趣味儿以外,就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也是…”〕
铜端起桌上盛有半杯灰水的钢杯,这时候余乐的自我介绍终于迎来了尾声。
“最后我在这儿声明一下”余乐实在无法忍受台下女同学的那种疯狂劲儿,搞什么糟心的小动作就先不说,她更想灭了这些恋爱脑的念头:
“我,是个女的!”
“啥?!!————”
同学们都震惊了,老师扶额满脸无奈,正在喝水的铜将口中还没咽下去的水喷了执伍一身,把执伍那明显褪色的校服浸透了。
“铜!!!这件校服是今天才换的!还有,你这个屑东西扁到我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