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苍山之巅。
雷无桀朗声道:“师父,我来履约了。”
李寒衣从大殿内走出来,静静的看着下方的雷无桀。
雷无桀镇定自若:“我有三剑,请君试之!”
城主府,书房内。
司空长风端坐着听着唐莲禀报江湖上的最新动态:冥候拼死杀了天泉老人,自己也受了重伤,被赶到的月姬救走。
站在一旁的萧瑟正在仔细揣摩谢宣送给他的流转之术。
司空长风突然站起身,静静凝神,望着苍山方向。
唐莲不解,问道:“三师尊,怎么了?”
司空长风喃喃道:“你们的师弟,要下山了。”
“下山?”唐莲惊讶。
“赶紧去吧,或许还能赶得上看到最后一剑。”
司空长风背手向外走去。
苍山之巅,雷无桀单手持剑朝天,那漫天飞舞的花瓣比之几个月前囊括的范围更大了,将他和大殿都围绕在内。
“很好,雷轰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剑法不如我。”李寒衣一脸满意说道。
李寒衣左手微张,置于剑架上的铁马冰河,整动着,飞入主人手中,李寒衣拔出长剑,持剑而立。
雷无桀手持听雨,向李寒衣一挥,大声喊道:“去!”
浓烈的剑意裹挟漫天花瓣,澎湃的朝李寒衣攻去。
李寒衣长剑一挥,一道冰蓝色的剑气瞬间劈散了雷无桀的攻击。
雷无桀持剑一跃向李寒衣攻去,李寒衣起身迎击,几招下去,雷无桀向后退了十米。
那漫天花瓣,瞬间化为花雨,洋洋洒洒的飘落,美得炫目。
望着立于大殿门口的李寒衣,雷无桀笑道:“师父,这第一剑,徒儿算是接下了吧?”
“勉强算接下来。”李寒衣认下了这一剑。
“不过,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接不下剩下的两剑。”李寒衣提醒道。
雷无桀面色一变,左手握拳,喃喃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剑回!”
雷无桀左手朝上五指张开。
登天阁牌匾上,杀怖剑震震颤动不已,剑身变得火红,感应到主人的召唤,向苍山之巅飞去。
洛霞殿,正在教训弟子洛明轩的尹洛霞,纷纷抬头,只见一道红色剑芒一闪而过。
这一晚,雪月城众人:在小院散步的叶若依,练枪的司空千落,在东归酒肆酿酒的玲珑,纷纷看到了,那道火红色的剑芒。
苍山脚下,司空长风驻足望向天空,看着那柄向苍山之巅飞去的火红的长剑,赞赏道:“人剑相通,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们的师弟,入自在地境了。”
苍山之巅,雷无桀双手持剑:左手,杀怖剑,右手,听雨剑。
汹涌的剑意围绕在他周围,雷无桀朗声道:“第二剑,双手剑术。雪月剑仙所传,名:纸云烟!”
“这第二剑,请师父试之!”
李寒衣笑道:“好。”
三柄剑相交锋,李寒衣长剑入鞘,没受半点伤。
雷无桀强忍着胸口翻腾的真气,长呼一口气。
李寒衣冷声道:“接得不错,不过这双手剑术想必是你原本准备的第三剑吧?”
李寒衣转身看着背对着她的雷无桀:“若没有更强的剑,那这次试剑就……”
雷无桀将双剑插入地中,站起来,视线在周围一扫,视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而后,他捡起一个长木棍,慢慢的走到李寒衣面前,这一剑,平平无奇。
却引得李寒衣心神震动。
“你,这是什么?”李寒衣声音微变,问道。
“这就是我的第三剑。”雷无桀声音低沉,目光直直的看着她,“我姐姐所传,三才剑法,平刺!”
雷无桀放下手中目光,望着慢慢摘下面具的李寒衣。
不远处的巨石边,冒出三个看好戏的脑袋,正是:唐莲,萧瑟,司空长风。
李寒衣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早就知道?”
雷无桀看着月光下那张绝美的脸,泪水连连,哽咽着大声喊道:“姐姐!”
李寒衣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小桀。”
怜惜中又带着愧疚道:“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萧瑟三人悄悄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这时隔多年难得相聚相认的姐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