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铭告诉了我顾言的传奇,我便在对顾言的了解和相处中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总觉得他是个忽远忽近的人。直到那个下午,我与顾言打上了交道。
那次换座,顾言坐在我的斜后方,我的旁边是发小贺烟俞(小美女)。那节心理课,不懂风情的红日悄悄的探进窗来,想要一览少年时光的美好,我与贺烟俞正在兴奋的讨论着我们都喜欢的话题——说唱。
“法老是山东人。”(法老是rap界的时代领袖)简洁明了的一句话打破了活跃聒噪的氛围,我和贺烟瑜一愣,望向声音的源头——顾言。
“法老不是浙江人吗?”我和贺烟俞异口同声道。
一发不可收拾,顾言也加入了我们的讨论大军中。
顾言:“你们去过长沙吗?
宋与卿:“去过,我和林铭一起去的。
贺烟俞:“那儿的臭豆腐贼好吃。”
顾言:“是的,哎,你认识林铭?”
宋与卿:“那可不,他是我发小。”
顾言:“太巧了,我们一个吉他社的,我给你说,他……”
后来就没有贺烟俞什么事了,她只是看着我一脸欣喜的样子,脸上有说不清的情绪,有满足,还有点…醋意,现在想来,也别有另意。
自习下课铃一响,同学们抓起书包就往外跑。我正准备走,一道温柔的声音喊住了我。
“宋与卿。”
我一愣,转过身去:顾言正看着我,向我伸出手来,夕阳在他身上镶了一道金边,显得缱倦而又美好,美的像一幅剪影。
“交个朋友。”
我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一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美好的少年。直到贺烟俞推了推我,我才缓过神来,将手握向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说不上来什么前调后调,但却格外舒适,格外温暖。
“交个朋友。”我以同样简洁的语言回答了他的心意。
后来我与顾言的交集多了许多。
林铭对我说,每次来我们班找我时,总能看见我俩在谈天说地——我坐着,他倚在我的座位旁,两张侧脸的交织,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你是不是暗恋顾言啊?”林铭打趣道,我正准备开口,顾言便走了过来:“别瞎说,我俩是纯友谊。”一声意味深长的噢涌入我的耳朵,我一时心急,冲着林铭喊道:“噢什么噢,你暗恋我啊?”少年的脸颊上泛起一道水红色的光晕:“谁暗恋你谁是小狗!”说这便嬉笑的跑出了教室前门。
我正气着,从教室后门包抄他,结果刚好撞上那么黑白色的身影,一股令人安适的味道转瞬即逝。
那是玫瑰花香。
我最喜欢的花。
我是被林铭扶到医务室的,脚踝已经肿了。他也没好到哪儿去,倒地的时候被校服拉链划到了鼻梁,校医当时问我们:“怎么伤的呀?”我跟林铭都不好意思开口,气氛一度尴尬,直到顾言跑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校服衣领也不整齐的向下翻着,眼镜在鼻梁上半挂着,他跑到我身边蹲下来:“宋与卿,没事吧?”着急的眼神中还有点心疼,可我却不敢对视上这真诚的眼睛,只留给他一个侧脸,尽量忍住,让自己不要脸红。还没等我说话。
“有事。”声音打破了一度升温的氛围。
林铭扑到顾言面前,说:“言哥,她命大,没事,你给我看看吧。”顾言把他拎小孩子一般把他放到我面前:“让与卿看你吧!”便离开了,林铭这时像犯错的孩子一般,胆怯的问我:“你没事……”
“已经上课了,你如果没事就赶紧回去。”我不留情的打断他。
“你在我这就叫事儿,我……”
“现在给我走!”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这几个字几乎是爆裂出来的。
林铭一愣,但他什么都没说,从校医室里出去了。
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我为什么会害羞啊?我不是不喜欢顾言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躲避,却又想迎接……脑子越想越乱…
都怪林铭!这是我最后的结论。
我以左脚为重心,缓缓地走出校医室。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影——是顾言。他苦笑着对我说:“没事儿吧?”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顾言,你在这等多久了?”
“请宋与卿同学计算一下从第4节课下课到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长。”
“你会被老师骂的。”我虽然难掩心中的高兴,但也要考虑一下顾言的感受。
“没事,走吧。”四个字,安心又温暖。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点亮了我的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