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本是想解救谢危,没想到宋慎的功夫远超过他,看到宋慎将谢危拉到身前挡剑的一幕,剑尖堪堪停在谢危脑后,剑书吓得差点咬到舌头,立马就放开了拿剑的手,跪了下来。
剑书“还望宋先生手下留情。”
宋慎“我可没兴趣要你家先生的命。”
宋慎“华悦,你将姜小姐送回姜府。”
华悦“那他怎么办?”
华悦抬刀向刀琴脖子上比了比,示意宋慎。
宋慎“我们是登门拜访,用刀架着主人家侍卫的脖子算什么事,放下吧。”
华悦“好吧,那我先带姜雪宁走了。”
华悦耸了耸肩,将手中刀扔到了花坛里,一脸笑容的对刀琴眨了眨眼。
华悦“抱歉,手滑。”
华悦丢下刀琴,扶起姜雪宁离开了谢府。姜雪宁虽然心中质疑未解,但是今日谢危杀人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了她,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再质问燕临的事,只能日后再打算。
宋慎转过头看身前的谢危。她倒是没想到谢危居然什么都没说,这么配合。
宋慎“居安兄有什么疑议吗?怎么一直一言未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谢危现在一脸血渍,满眼血丝,眼神飘忽,脖子和额头上还青筋暴起的样子,明显是意识不清,又犯了离魂症。
谢危“都该死。”
宋慎“你说什么?”
宋慎凑近了谢危半步。
没想到谢危反过来抓住了宋慎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腕,用力将宋慎扯了过去,一口咬上了宋慎的左肩。
宋慎上月为救姜雪宁被马蹄到的肩上还未痊愈,正包着药呢就被谢危咬了一口。又是冬天,宋慎还穿着冬装,谢危这一口又是纱布又是冬装,自然是什么都咬不到,怕是连个印子都没有,只是还是牵动了宋慎的伤口,几点血色从衣裳上溢了出来。
宋慎“又咬人,还真会挑地方咬。”
宋慎无奈,看来离魂症状态下的谢危也问不出什么来,伸手从谢危脖子后面砍了一刀,把谢危打晕了。
剑书在旁边看着,想要出声制止,还没来得及,就看见自家先生软趴趴的倒在了宋慎肩膀上。
宋慎“楞着干嘛,还不把他扶走。”
剑书晃过神来,从后面接过谢危的肩膀,要把谢危带离时,使了点劲,发现拉不动,又拽了拽,发现更沉了。
剑书“怎么回事?”
刀琴“剑书你等等,你看先生的手。”
刀琴咳了两声,示意剑书。
剑书转过头先看见了宋慎阴沉的脸色,心跳都快了几分,沿着宋慎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自家先生的手还死死抓着宋慎的手腕,怪不得他拉不动,原来是拉着两个人。
剑书“啊这,抱歉抱歉,宋先生,我马上带他走。”
剑书尬笑了一下,伸手去掰谢危的手。
一下,没掰动;
两下,还是没动。
剑书抬起眼,尴尬的看向宋慎。
剑书“宋先生,你看这,我好像掰不开。”
辛戈“这不简单,直接砍开就好了。”
辛戈一直站在一边,现在举起手中剑就要朝谢危的手劈来。
剑书“女侠刀下留手!”
刀琴“等等!”
刀琴和剑书急忙开口阻拦,剑书一着急,都喊出破音了
宋慎“不必了。”
辛戈听到宋慎的话,劈了一半的剑利落的收回了手,又站到了一边。
宋慎“我跟你一起扶他进去。”
剑书愣了愣,还以为听错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同宋慎道谢,和宋慎扶着谢危把他放到了谢危房内的床上。
剑书“今日之事,多谢宋先生了。”
宋慎被谢危扯着手,现下只能坐在床尾。
宋慎“说吧,他今日干了什么,离魂症发作都要跑出来发疯。”
剑书听到宋慎说道离魂症,一时惊骇,变得正色起来。
剑书“先生怎会知晓我家先生的病。”
宋慎“四年前他发病还是我救了他,知晓不也是很正常。”
剑书是个没心眼的,刀琴怕他被宋慎这样的老狐狸套话,所以拦着剑书自己开口
刀琴“今日是我家先生有所冒犯,至于其他事情,这与宋先生无关,我们也无可奉告。您救走了姜小姐,还希望等我们先生醒了之后你能给他一个交代。”
宋慎“自然。”
刀琴“我家先生一时不放手,恐怕要委屈先生在此多等待一会。至于先生肩上的伤,是否需要医师帮忙处理? ”
宋慎“不必了,旧伤而已,我回府之后自己处理便可。”
宋慎说完,看眼前二人还直愣愣的站在那,大有要守一夜的样子。
宋慎“怎么,二位是不放心我?要这么盯着我?”
宋慎“放心吧,谢危是朝廷重臣,我今日久未归府,我要是动手杀了他,少不了受怀疑,还得背着罪名四处漂泊,这可不划算。你们也知道,你家先生同我可是合作关系,我没有理由对他动什么手脚,不然我刚刚也不会只是打晕他,现在又由着他抓着我不把他手砍断了。”
剑书听到“手砍断”,又是打了一个冷战。和刀琴对视了两眼,最终还是一起退了出去。
刀琴“我与刀琴都退到屋外守卫,不知先生您的侍卫怎么安排?”
宋慎“辛戈,你去外面休憩吧。”
辛戈“是,先生。”
刀琴“如若先生有事或者有什么需求,可以大声呼唤我们”
三人都离开了屋内,宋慎看了看谢危抓着自己的手,扭了扭手腕,没抽出来,也就不动了,靠着床沿的柱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