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轻音就骑车将梁绕送回家,在楼下盯着对方安全上楼后才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频繁在乎那个叫梁绕的少女,心中也埋下一颗奇怪的种子,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余轻音又经过那座桥,想起昨天晚上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梁绕跳下去,那种无力和窒息感包裹全身,一阵阵后怕。
余轻音强迫自己缓过神,抬起自己左手臂查看,那里缝了三针,很疼很疼,按理来说她不该怎么做的,但脑子一热就割了,痛觉在一瞬间席卷全身,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往家的方向驶去。
很烦躁,虽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自/残,曾经被母亲逼到在大腿附近拿着刀划,被发现也是一阵毒打,不过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而这样。余轻音无奈地叹气,她再次抬眼之际,看见那个骨瘦如柴的少年站在原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一处,他穿着白色病号服,只是稍微披了件外套,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他看的方向,好像就是梁绕家。
余轻音脑子里闪过新闻中那些变态闯进独居少女家实施暴力行为,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少年看,许是眼神太过危险炙热,少年扭过僵硬的头看向余轻音,顿时露出一个笑,朝这边走过来。
走路姿势真僵硬,跟个丧尸一样。余轻音在心中不禁腹诽,面上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少年开口,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刚刚那个,是梁绕吗?”
余轻音冷道:“不是。”
少年的语气有点失落:“好吧,我在这里待了一天,就是没有遇到李眠,难道是妈妈骗我了……可不应该啊,之前我跟他回家时他家就住在这啊?是不是你脑子坏了,睡了那么就不坏就怪了,不对,这跟脑子有什么关系……”
余轻音冷冷地注视着他,原本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但听到后面发现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有点神经质在身上。她没再多停留,骑着车离开。
第二天梁绕一下楼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余轻音。
青洛宁〖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醒来的地方是病床,我感觉全身寒冷,明明盖了被子,现在好痛。我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水杯,可能是太用力了,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水杯掉落,碎成几片玻璃,房间的警报系统瞬间响起来。 我忍不住捂住耳朵,门被人打开,几个护士着急忙慌地拾起碎片,一名医生拉过我的手臂,将我紧握的掌心摊开。 什么时候我握着一片玻璃了? “病人林辰,你这样是不对的。” 他严肃地批评我。 我抬起手掌,一股腥甜的气味从指尖传入鼻尖,白净的病床上沾染上血迹,仿佛一张张狰狞的怪脸。 医生将我的手臂包扎好,将我的手绑在旁边的床杆上,我赶忙拽住医生的衣服,他转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你好……”我艰难地开口,“请问你认识段雨吗?” ———————— 段雨,一个存在于我的梦魇,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他到底是谁呢? 对于这个男人的信息我直依稀记得迷迷糊糊了,但他的容貌却是让人难忘的,他很帅,特别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冷淡疏离……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我也从幻想中醒来,没错,现在是晚上。 我的手被绑住无法动弹,只能在床上静静地躺着,刚刚护士好像给我打了针,我本应该早就睡着的,为什么会突然醒来? 月光清冷洒在地面,冷风袭袭吹动窗帘,我看到了床旁边坐了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正拿着我的病历表阅读,见我醒来抬眸瞧了我一眼后又垂下,好似都与他无关一样。 我不可能认错,这一定是段雨,我喜出望外,想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但忘记了绑在手上的带子,刚刚结痂的伤口被我一牵扯又流了血,弄湿了床单。 段雨啧了一声,将病历表放到床头柜上,起身将我手腕上的禁锢解开,想去外面找护士,但他的手被我死死地攥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 ————————————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段雨。” 我自我介绍完后,并没有将手抽出来,我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对自己有很强的依赖性,而且他的手很冰冷,不像正常人的体温,况且自己并不对他有排斥心理。 他好像叫……林辰是吧。 林辰将我的手抓得很紧,好像怕我下一秒就跑了一样。 我长叹一口气,道:“林辰,你该睡觉了。” 林辰眨了眨眼睛:“我睡不着,我想问你问题。” 我没有拒绝,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神静静盯着他。 林辰问:“我叫林辰,我得了什么病?” “精神分裂。” “我为什么会得病?” “受到重大创伤导致精神错乱。” “那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你,却又那么熟悉?” 我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并没有给予回答。 林辰有点急了,他抓着我的手禁了几分,身体也凑了过来。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手背,他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楚他长而密的睫毛,深邃的眉眼和性感的嘴唇。 “我先不告诉你。”我将他的手轻轻扯开,让他躺回床上,“明天如果我来的话,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