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轻音回校那天,刚好赶上考试,她从班长那边拿过条形码后就往考场走去,这几天梁绕都没有联系她,她的消息自然是石沉大海,余轻音起初以为梁绕出事了,不过李籁之跟她说,梁绕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跟她说话,她也是慢半拍。
今天她就来的很早,但梁绕来的很晚,刚想打招呼赵文诚便走进班级,写下考试起止时间,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两人不是一个考场,隔的也很远,也不是一条路,她询问的话语只好作罢,等找时间再说。
余轻音好些日子没去学习了,虽说在家里也自己复习了,可赵文诚还是放心不下,生怕有些重点题目她弄不明白,心里也为她暗暗捏了把汗。
“余轻音,加油!”罗艳君冲着余轻音一笑。
余轻音朝她微微颔首,勉力挤出一丝笑容给她。罗艳君先是一怔,随后双手捂住脸,害羞得不行。这可是余轻音头一回对着她笑呢,那她们的关系是不是就更近一步啦?
等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余轻音交完卷子后刚想快速走出去,但被从旁边过来的罗艳君和李籁之一左一右的牵制住。
“轻音,你感觉怎么样?”李籁之笑着问。
“嗯,我还有事,先……”
“余轻音,我在校外尝到一款特别好吃的蛋糕,籁之姐也想去,我们一起去吧。”
余轻音原本是想拒绝的,可奈何实在拗不过她们俩,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
榕中是允许高中生下午的大课间出去买东西的,三人来到那家蛋糕店前,那边围了很多人,罗艳君跟李籁之跑过去排队了,余轻音站在原处发呆,眼神不经意间落在旁边的奶茶店。
等两人买完蛋糕回头一瞅,余轻音拎着三杯奶茶杵在她们身后,把其中两杯递过去,剩下那杯打算带去学校给梁绕。李籁之接过来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余轻音一番,又瞅了瞅奶茶,挤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转身拽着罗艳君就走了。
梁绕一整个课间都坐着发呆,这几天她都睡不着,昨天晚上偷偷趁着李眠睡着,将他自残用的刀偷拿走了。她知道这样做很笨拙,毕竟家里不只有这一把,如果李眠想,那他也可以去买,不过她还是希望李眠停止这样的行为,至少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
脸颊突然一热,她打了个颤,偏头看去,余轻音站在她旁边,手里握着杯奶茶,见梁绕终于回过神,便将奶茶放到桌子上。
“谢谢,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我喝过了,别人买的,让我给你。”
梁绕推脱了一阵,瞅见余轻音那强硬的态度,无奈之下,只好把奶茶接了过来,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口,刹那间,一股香甜的奶茶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仿佛让这寒冷的冬天都变得不再那么冷冽了。
“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怎么了吗?”余轻音在梁绕旁边坐下,语气里也带上了关心,“可以说说吗,不能也行,至少自己安慰一下。”
梁绕沉思了一会,沉声道:“余轻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出现想让自己死亡的念想呢?”
余轻音看了梁绕一眼,见对方垂着脑袋,问完后就静静地等着她回答。她沉默了一会,道:“我不是很清楚那个人经历了什么,不过那人可能因为某一件事而坠入低谷,整日郁郁寡欢,对生活失去希望时,可能就会想要死亡,他可能不是真正的想死,只不过是想用死的方式来让自己舒服一点,至少不是像这样。”
“伤害自己,也是想死亡的冲动吗?”
余轻音道:“这种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也许是一些特殊的原因让他自残,也许只是单纯发泄情绪,死亡是一种人生来就会惧怕的东西,自残可能也在暗示他想踏入死亡,因为某一件事让他觉得,只有伤害自己才能缓解这种痛苦,可能有人会觉得,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不痛吗?但他觉得,心中的伤痛比刀刃划开皮肤更加痛……你最近都在想这些?你没事吧,你不要出现这种心里,我……我和李籁之都会担心的。”
梁绕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不会的,只是想到什么了,谢谢你余轻音,这还是第一次,你说的话比我说的还多。”
上课铃想起,余轻音不情不愿地回到座位。
李眠,是因为徐鸣山而这样吗?
想到徐鸣山,梁绕眼眶有些酸涩,她初中时徐鸣山对她特别好,把她当亲妹妹宠,之前还是长发时,徐鸣山就会买很多发饰,帮她扎头发,李眠那时候老是鄙视他,觉得他自己没有妹妹天天缠着梁绕,但梁绕感觉得到,李眠并不排斥徐鸣山,而是把他当成朋友,家人。
哥哥不会觉得,徐鸣山的死是因他造成的吧……
想起很久之前的某次谈话,李眠也透露过自己想死的心理,但梁绕原本觉得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梁绕垂在一旁的手死死拧了下大腿,疼痛使她清醒了些,她撑着脑袋自嘲一笑,将眼角的泪悄悄揩去。
梁绕……你真是蠢啊……
跟个,弱智一样……
难怪别人说你是废物,原来你真的是……
(未完待续……)
青洛宁哥哥和鸣山的故事后面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