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带我去流浪”
“就像你描绘的一样”
——
“早间新闻报导”
“昨日,S市警察局接到人员失踪报警,据悉失踪者最后出现在无名山的盘山公路中段,警察大队人马搜查整个路段,无果。最终在山脚下发现两具尸体,经确认,其中一人为失踪者本人,另一人身份未知。诡异的是,法医在两位死者口腔中各发现一枚戒指,在手臂的同一处都有刀刻过的痕迹,不排除他杀或虐待可能性。”
“经辨认,痕迹为字母“Y”,含义不得而知。”
——
今天的城市被笼上阴雨,闷雷阵阵,雨点敲打在玻璃窗,嘶哑着无人问津的痛。
夏天连绵不断的雨,连带着空气都变得黏腻,于是宋亚轩把花店的门打开透气,飘进来的雨很快溅湿了他的裤脚。
但空气好了许多,纯白的山茶花在风中轻轻摆动,宋亚轩给它喷喷水,花瓣挂住水珠,清爽可人。
雨下大了,像珠帘,宋亚轩的灵魂在城市的灯海中漂浮,思索着哪里才是落脚点,目光在这场停不下的连绵雨中渐渐失焦。
他抬手去抚花瓣,胳膊一条二十厘米长的疤痕触目惊心,缝过针的痕迹都已淡化,以示它经历的时间之久。
发着呆,花店被人莽撞地闯入,那双湿嗒嗒的鞋踩在地毯上显得局促不安。
宋亚轩很轻地笑了,没有生气,也没有抬头看门口,只是走向柜台把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拿来。
“你知道我会来”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不是猜测,是刘耀文早就料到的不争的事实。
宋亚轩很肯定,所以刘耀文也是。
接过毛巾,没顾得上擦额前碎发淌下来的雨水,刘耀文忽然一副无措的样子,把憔悴的眼神投向宋亚轩。
“我什么都没有了”
宋亚轩明白,刘耀文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这就表示他选择挣开了世俗的枷锁,打破了家庭的锁链,在外人看来,他背信弃义,不顾一切也要为自己一介凡人走上与全世界背离的路。
此时天空撕扯着帷幕落下一道雷,在几秒钟过后响彻云霄。
宋亚轩吓得一抖,刘耀文急忙想过来,他却一只手作阻拦状,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
“宋亚轩”
刘耀文只轻轻喊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这声姓名背后负了千斤重,曾经压得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话音刚落,宋亚轩闭上双眼,空气陷入从未有过的寂静,只剩雨落下的淅淅沥沥,仿佛快要凝固。
然后,非常莫名地,宋亚轩抬着那双温柔眼看他,眼泪在短短的几秒内聚结在那对眼眶,在抬起头看刘耀文的时候簌簌落下。
他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嘴唇颤抖着,从喉咙里努力挤出几个音节。
“我,可,yi...以,永远,和,你...”
剩余三字,宋亚轩用手语指指自己,又指指刘耀文,在空中比出一颗心,放在自己左胸前。
刘耀文只感觉到心痛,还感觉到此刻自己的小世界在迎来三年后的第一场余震。
宋亚轩嘴角伴着浅浅的笑容,两道泪痕却赫然挂在脸上,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
这一切放在刘耀文眼里,都无疑像一把刀子,反复重击他那颗密封的心脏。他的心脏曾三年没有呼吸,在看见宋亚轩的那一秒忽然会剧痛。
爱人是刀,痛得让他知道他的心脏还是鲜活的。
“你,怎么会……”
此刻刘耀文的脑海想过太多曾经,他认为自己肯定是失忆了,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爱人是不会说话的,宋亚轩是失语的银色月亮,他曾经这样说过。
刘耀文不知道他与宋亚轩的三年空白,宋亚轩究竟过得什么生活,心脏在为别人跳动吗?刘耀文来之前惶恐地想。
可在他再次在一场雨中踏入这家花店,一切都和记忆里重合了,宋亚轩拿毛巾给他。但现在不是曾经,自己和宋亚轩早已不是陌生人。
他对自己说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语,这是刘耀文第一次听见宋亚轩的声音。爱人不被上天悲悯,为什么现在才给他表达爱意的机会。
“我知道了”
刘耀文也早就湿了眼眶,扑过去把宋亚轩揉进怀里。仿佛一切都失而复得了。
——
关机的手机里接受了99+的信息与无数个电话,一切反对的军马都在赶来的路上。
雨过天晴了,宋亚轩坐上刘耀文的黑色迈巴赫副座,向无名山上驶去。
开到盘山公路中段,刘耀文停了车,牵着宋亚轩的手,徒步向青山远去。
黑色迈巴赫底盘闪着红光的定位追踪器记录的最后一个地点,永远地停留在了盘山公路中段。
刘耀文在无名山一峰峭壁边缘,从口袋掏出两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两枚定制戒指。
“今天我们就一起从成婚,到共白头”
宋亚轩点头,扑进刘耀文怀里又开始哭个不停,像刚认识那样,刘耀文说宋亚轩是易流泪的瓷娃娃。此刻哭不是因为惧怕,而是竟然有种苦尽甘来的释然。
刘耀文荒唐地爱上了他这辈子无法守护的人,而宋亚轩也爱上了他这辈子无法成全的人。我只祈祷,下一辈子我们在不受全世界偏见的时空里肆意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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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新闻”
“直至今日十一点三十分,无名山两名死者确认为刘某与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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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是耀,是亚,是我们直至今世下一世每一世都无法解开的羁绊。
戒指藏于口中,如同宋亚轩和刘耀文的爱意永远哽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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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倒叙一下,大家或许现在看不懂,以后慢慢会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