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一言不发从屋里找出之前带的医疗包。
沈悦灵看着他不说话的冷脸心中越发地不安,就好像有什么隐藏在两人心底的情绪要彻底爆发。
张起灵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藏着秘密,或者说瞒着他们什么东西。
之前他不问,不提,不说是为了沈悦灵考虑,可如今越爱越多的意外积攒着让张起灵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种莫名的不安席卷着他的内心深处,也是这么多次的不对劲让张起灵真切地意识到沈悦灵瞒着他们的事情很严重,严重到他有可能会失去她……
渗着血的手被两只纤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又随之抬起。
沈悦灵的掌心是一片血肉模糊,原本就白嫩的皮肤在这道血口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张起灵皱着眉从医药包中取出棉签和消毒液,刚沾完药水要抹上去的时候沈悦灵瑟缩了一下,棉签一歪贴上掌心的一处。
当他抬手看过去时才发现棉签触碰到的是一颗痣。
右手掌心痣,这颗痣算不上明显但恰好和皮肤下的血管连接着,此刻看来格外的显眼。
张起灵扣住她手腕的手收紧了几分,眼神中渗出的冷厉化作脑海中闪过的迷茫。
眼前闪过一束飘带,是蒙眼的人,也是那人抚摸他眉眼时而露出的掌心痣。
沈悦灵“小哥?”
看着眼前出神的人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在它眼前晃了晃。
张起灵回过神来低眸对上他的眼睛,在对视的那一刹那沈悦灵在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中读出了几分复杂。
浓郁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紧绷起身子眼前一花,晃眼抬头后她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下。
张起灵感受到她的紧张后放轻动作,快速处理了掌心的血,绷带开始缠绕的那一刻他半跪在床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虔诚,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神明。
心跳比往常加快,大脑一片空白,她紧张地去抓身下的床褥。
张起灵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但他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扣着她的手腕完成最后的包扎。
直到右边被绷带完全缠好他才直起身子单膝跪在她月退之间静静望着她出神。
沈悦灵被她盯得有些发热,伸出手刚碰到他的脖颈就被拦腰抱起直接坐在他的月退上。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下一秒视线被白布剥夺,原本系在手上的绷带变为缠在眼上的束缚,惊慌失措间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却在意识到大脑的刺激信号后快速松手。
单手环住他脖颈的手臂还没松开完又被他拉过扣在身后,张起灵的耐心极好,他不介意她退缩的本能,作为一名成熟的猎人他十分清楚怎么样做才能让她缴械投降。
沈悦灵“小哥!”
像是缓慢褪去骨肉般,灵魂坦诚相见,压抑着的刺激信号传到大脑皮层,她的眼角泛起水光,白布绷带下一片湿润。
张起灵这次是故意的,带了些坏心眼惩罚她也是引诱她。
张起灵“别怕,没关系。”
求饶的话直接被堵在口中,不复克制的亲吻差点让她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她茫然地想从白布下睁大自己的眼睛看清他,但耳边的口瑞息声烫的她浑身一缩,在声音如潮水的领域中听的不似真切。
白布下渗出的泪水被吻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颤抖。
连一点撑起身体的力气都被他突然的节奏打乱。
张起灵“阿悦......我忍不了了。”
张起灵“告诉我,好吗?”
沈悦灵以为自己足够镇定可以压下心底所有的秘密,咬着唇瓣不肯放开。
可惜她完全低估了张起灵这次的决心,他心里涌现过无数点星火闪烁,有克制已久的感情也有用尽全力抓住世界上最后一丝羁绊的疯狂。
张起灵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一点沈悦灵从来都不认为,不过是张起灵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被剥夺视线的恐慌和肆意的滚烫都在掩盖张起灵存于她心底的最后一分温柔。
完好的那只手被他抓住亚在床褥上,像是放风筝的人一拉一放却绝不会让风筝逃出自己的手心。
张起灵“还是不肯说嘛......那就 到你愿意说为止。”
沈悦灵“小哥......”
她喊他不知道是示弱还是请求,但这一声后换来的不是张起灵的放过。
他害怕的未知的恐慌,但心里最担心的不过是她的消亡。
数不清多长时间,她不曾松口张起灵也耐心十足,两人就这么耗着直到它在清醒和浮沉摇摆中彻底睡去。
意识最后消散前她似乎听见了他在喊他的名字。
张起灵“沈悦灵,沈悦灵,你的名字都在告诉我.......你是为我而来。”
最后张起灵也没有替她解开眼前的白布,夜色寂然,灯光暗去唯剩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蝉鸣。
他掰开她捏着床褥的另一只手,然后一根一根拢进掌心扣紧。
可怜的小姑娘完全忘了,原本是她要找他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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