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神色闪躲，还轻咳了两下:“不许再有下次。”
奏效！
和师尊待了几百年，早就知道师尊是吃这一套的。
把师尊哄好后，在我的‘强势’要求下，师尊同意陪我在人间玩一段时间——“求求你了师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就这一次。”
这一玩，就在人间待了半年。
师尊每天都会陪我去玩，我们最常去的就是游乐场。
旋转木马我坐了好几十遍，每次师尊都会在一旁看着我。
我在旋转木马上转得开心，朝他挥手。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低声说:“幼稚。”
他以为隔得远，我听不到，实际上我每次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狐狸也是犬科动物，这点听力还是有的！
但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反正都是他给的钱，他是大爷。
师尊经常给我买棉花糖。
我喜欢棉花糖。
更喜欢师尊买的棉花糖。
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在人间过一个他们的新年。
听小圆说那很热闹，很好玩。
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我们……没能等到新年的那天。
一处阴暗的死胡同。
“死丫头，还挺能跑。”
“跑啊！继续跑啊！”
面前有四五个男人，他们逆着昏黄的灯光，把我逼到墙脚。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我。
原本我都准备回家了的——师尊还在家等我。
为了摆脱他们，我就一直跑啊跑，最后被堵在这条死胡同里了。
突然，一只手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就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大胆。
就连师尊都没这样对过我。
我抬起眼，瞪着他们。
“哟，还挺狂。待会儿你就求饶了。”其中一个说。
刚刚推我的那个人也说话了:“少废话，把她办了。长得是真的正啊……”
眼前的杂碎摩挲手掌，油腻地眯着眼盯着我，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我想起来了。
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我想起来在师尊买的人类电视机上看见过他们的照片。
上面说，他们侵犯了数十名无辜女性。
现在正在被通缉。
意思大概跟违反天规一样吧。
这时，他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拉着我的衣服就往下扯。
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
好恶心。
我皱眉的同时，手下已经蠢蠢欲动。
他们该死。
恶心的爪子在我的脸蛋游走。
去死吧。
轰！
刚刚还在我面前的人一下子被撞飞。
我手上还留着雷的印记。
惨叫声在整条胡同里响起，我充耳不闻。
最后平静地走出了胡同。
顺便也清理了后面那堆垃圾的残骸。
唯一的问题就是师尊给我买的裙子脏了。
“我讨厌血。”
不久，这件事还是被上面知道了。
天君雷霆大怒，重重地拍了一掌龙台。
我跪在问仙殿中央，师尊和众仙就在我的对立面。
“天规第十条是什么？”天君压着声音，凝视着我。
我颤颤巍巍地回答:“不得用法术对人类造成任何伤害……”
不得以任何理由。
天君最后，给的处罚是，跳下三渡川——永世不得超生。
我茫然地看向师尊。
他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看见他的拳头紧紧篡着，一言不发。
在我被带到三渡川边缘时，被人拦下了。
一位仙官说，已经有人替我受罚了。
猛地，我想到了师尊。
我不顾一切，开始疯狂地寻找师尊。
在哪？到底在哪？
我找不到，整个天界我都找不到师尊的身影。
就连他的气息我都闻不到。
在我心灰意冷时，紫萝仙子找到了我。
她把我带到一处偏僻的林子，在一间木屋里，我看见了寻找已久的师尊。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扑过去，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埋头哭。
“师尊。”
无应。
“祈云。”
依然无应。
“师尊，我再也不闯祸了，不会有下一次了，你醒过来，看看我。”
师尊这次没有理我。
我的杀手锏头一回失效了。
后来，紫萝姐姐告诉我，在我被带去三渡川后，我的师尊——祈云仙尊，以自己的全部修为和三魂七魄作为保全我的条件。
同天君做了交易。
仅仅是为了保住我。
“这个给你。”紫萝姐姐递给我一张折好的纸。
我颤抖着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那时你很害怕吧，对不起。
我当然认得出是师尊的字。
我想，他说的‘那时’指的是在死胡同里，遇到那几个杂碎的时候。
那时候他不在我身边。
我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师尊，抬头看向紫萝姐姐，问她有没有救师尊的方法。
“有是有一个，祈云仙尊如今虽没了三魂七魄，但他体内尚有一丝灵识还在徘徊，只要用四十九株聚魂草，他就能找回三魂七魄。”
“但……聚魂草不是一般的难找。”
“一个地方只会出现一株聚魂草。”
也就是说，至少要到四十九个地方去找。而且还有的地方没有聚魂草。
尽管如此，只要能救师尊，多少个地方我也会去。
师尊，替我收拾了这么多烂摊子，偶尔也允许你躺着睡一会儿吧。
只是你要快点回来。
我想吃你买的棉花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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