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姐姐

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家里有四个孩子。我有两个姐，一个弟弟。大姐比我大5岁，我读一年级的时候，她读五年级，二姐读二年级，弟弟读学前班。那时候上学都是走路去的，学校做饭都要我们学生从家里面拉柴去，从家里面带米饭，带一些菜啥的去换票。

　　因为读书比较辛苦，所以大姐五年级的时候就辍学回家了。爷爷养了一群羊，有时候多的话是一百只。我家就比较少，才养了三十多只羊。羊圈是在以前我爸爸他们小的时候的老房子那里，有五公里的路程。听妈妈说以前爸爸他们小时候是住在羊圈那边的，后面有一次滑坡特别严重。他们就搬家搬到现在我们住的那里。因为羊圈有点远，我和弟弟就经常问妈妈为什么我们的羊圈那么远。妈妈都回答说这边没有位置盖羊圈。

　　大姐辍学后，就跟着爷爷奶奶放羊。每次放学，我们到家她都会放羊回来了。记忆里大姐和奶奶放羊她都会被气哭，奶奶胖胖的走路总是慢吞吞的。和她一起放羊她总是指挥我们跑这跑那的，大姐也少不了被她指挥。记忆里有一次我们放学回家，已经吃着饭了奶奶和大姐才放羊回来。大姐直接是哭着回来的，她说和奶奶吵架了，羊都跑人家地里面了奶奶还不去追还指挥大姐去，大姐还在赶着一边的羊。她们就吵起来，大姐边哭边吵架边跑。

　　收庄稼大姐就跟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一起，两三个月有50到一百的零花钱。那时候我可羡慕她了，她有自己的零花钱，可以约着她的小姐妹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玩。到过年那段时间我也特别羡慕我大姐，那时候我们住在老房子，我家的大门大概一米五五左右，爸爸还在什么染了黑漆，是我爸爸自己筑的，高一点的客人来家里都会在门上磕一下。我们放假回去，看不见我爸妈他们不在家我们就会去门上看，那里会有大姐拿烧过的黑木炭写的交代。比如“我和爸妈哪里做客，家里有米线你们自己煮着吃”。

　　后来到了一几年，爸爸说要给我们盖新房子，是那种用空砖盖的。姐姐也和爸爸妈妈计划着，说要在哪个位置留门，直接从路上就可以到了二楼。但是因为爸爸盖着盖着就改变了，那个砖房就盖到一半就没有盖了，二楼是漏风的。土房子那个门也越来越破，我现在回去看的时候直接是没有看见那个门了，以前的小厨房变成了猪圈，库房。

　　砖房才盖好了没几年，大姐就要嫁人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大姐才18岁。当知道她要嫁人的时候我是非常高兴的，那时候我也就才读五年级吧，想着我家里面终于要办酒席了。而我二姐就不一样，我记得我二姐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是生气的，我大姐来跟她讲话的时候我二姐她都直接不理。我大姐还跟我们讲这个大姐夫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提亲的过程。慢慢的我二姐也接受了。

　　大姐结婚以后，我爸妈又计划盖新的房子，是洋房。我爸跟我们说的时候都是一眼得意样，我怎么怎么盖……

　　我大姐和我爸妈在一起时是又黑又瘦的，但是结婚后我大姐夫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好看了不少。后面生了两个可爱的小侄女。也幸福了一段时间，但是好景不长，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打电话回家我爸跟我说他们吵架了闹离婚。那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后来我就打电话给我二姐了解了过程。其实我对他们吵架这些不感兴趣。我当时只是很心疼我大姐。

　　我对我大姐家里的家事不关心，我回家后听我爸妈说他们来家里谈过事，他们说我姐夫像头牛一样，我爸妈说什么就怼我爸妈什么。说我爸妈没把我大姐教好，我妈和我说的时候都是气氛的。因为我不是很了解过程，所以就只能安慰我妈妈，说没事，我们就不要管他们的事就好。

　　后面我大姐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家也很少回来。我姐夫因为和我爸妈吵过，所以我大姐来我家都只是把我大姐带到家里就很快的回去了。

　　我大姐就和我透露了一点，我大姐夫虽然表面看着特别随和，和我们说话都客客气气，但他做事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一点。比如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我大姐怎么怎么样，我大姐夫就信算命先生的话。去离婚时在民政局门口打我大姐，然后又对两个女儿说只是去办事情。

　　后面我就不怎么过问他们的事，直到后面我大姐和我借钱，因为她没有手机，她都是拿别人电话打给我的。我当时在实习，钱有不了一点，我大姐和我说借钱她得了肾结石。我就借了她五百。我就没太关心，后面过了没几个小时医院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家属时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原来我大姐又怀孕了，我姐想要但是我姐夫不想要，而且已经有五个月左右了。我大姐把我的电话当她的联系人了。他让我大姐一个人去医院看，没有带钱，还没有带手机。我怕我大姐出问题就打电话给我大姐夫“我大姐呢，你没陪她去医院”。电话那边响着两个侄女要去找妈妈的声音，我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小姨啊，我们现在准备去看她呢”“那你接到她给我打个电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能好好和他说话。

　　后面他接到我大姐后打电话给我了，我才放心。对于我大姐的遭遇，我是既心疼又无奈。因为她陪我爸妈是在我爸妈最苦最累的时候的，我爸妈也没给过她好的条件，她嫁过去以后虽然过了几年的幸福生活，但是伴随着的是自己后半生的痛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但是想到我大姐后面的人生，我总会为她不幸的人生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