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小老弟哎——你家大宝贝来找你重温你们逝去的青春了。
哎呦 嚯,这小西装穿的,干干净净,衣冠禽兽啊这。凌薏看着男人幸灾乐祸的调侃,多么痛的领悟啊呦吼。
来人一身白西装, 白净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如果是表白现场一定是个加分顶。但是现在,场面就是个神经病发病过程。
“宝贝儿,我回来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家花园里开的最艳的玫瑰花,我全给你剪过来了。”
白西装男单膝跪在地上,深情的望着椅子上的尸体,伸手抽出一朵,插在尸体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真漂亮啊,宝宝”
西装男轻轻抚摸着尸体的伤口,脸上勾出病态的笑容,满眼都是对自己作品的欣赏。
“ 真抠搜,玫瑰花还薅你家的,你眼光差多少啊,看上这玩意儿。”凌薏嫌弃的撇撇嘴。
咕咕:真有你的……
张宝宝: ……
张宝宝:艹,你大爷的,卫良杰尼玛老子和你拼了,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一边发疯大叫着,一边疯狂挥动手里的马桶抽子,但都挥出残影了,还是没碰到卫良杰半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碰不到他,我不是死了吗?我不是变成鬼了吗?为什么我碰不到他?为什么!!!告诉我啊!张宝宝转头就朝咕咕愤怒的咆哮,全身的气息有点微变,粘稠感扑面而来,呕——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咕咕面无表情正儿八经的一巴掌过去,没有安静,很好,再来几巴掌,啪啪啪——跟放鞭炮似的。
好!!!凌薏非常肯定的鼓起掌。
张宝宝:……你打我干嘛?你凭什么打我?啊!凭……
咕咕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马桶抽子,就怼他脸上。
张宝宝:唔唔唔唔——
咕咕:凭什么?呵,凭我是你大爹!你给老子老实点,别特么多事,知不知道老子的时间多宝贵,有意见?!就尼玛下去提。
凌薏疑惑举起小手提问:不是客户至上吗?
咕咕:至上个锤子,你给老子发工资吗,没有别放屁!
张宝宝:唔唔唔唔(我要投诉你!)
马桶柚子不知道用没用过,总感觉有股味,恶心得他翻白眼。
咕.钮祜禄.咕:呵呵,想投资我?去啊,爷怂一下叫你爹(地府业务暂时未更新,无本服务,无所吊谓)
很好,真狂妄,我喜欢!凌薏力挺大拇指,配上现场佳镜,真是出人意料的想发个朋友圈。
不过旁边.看不见的.人,怎么发疯狂叫扭曲也好,反正是一摸黑,不受到任何影响的卫良杰,定定的欣赏了会儿张宝宝扭曲的尸体,便起身拿出手机,对准自己比了个剪刀手,然后一键发送。
图片.jpg
致我逝去的爱人,你一如既往的美丽
我的爱,@张先生
这么狂的吗?!张宝宝看着他行为只能无能的狂怒,在原地挣扎唔咽着,狂飙泪珠子,如果不是被马桶抽子堵着估计怎么都底嗷两声先。
阴阳两隔,你不能再插手他的事,你的事自会有阳间警察来管,走吧。咕咕手里的力量牵扯着跪在地上的张宝宝,硬拉带拽的走往下一个地方。
凌薏看着面前生离死别的场景,内心毫无波澜,脸上却挂着笑,可能在嘲笑人性之愚蠢和无能吧。在走之前悄摸着往卫良杰的身上摸了摸,一股子刺骨地寒意爬上卫良杰的背后,看着他后脖梗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兴奋的抖个机灵。
“喂喂喂,走了啊,你干嘛呢?”
“来了来了”
咕咕怀念凌薏肯定没干好事,“你刚刚在干嘛,别多事我告诉你啊!”
“你别胡说八道,我刚刚在思考好吗”凌薏一本正经的,丝毫不心虚刚才的举动。
“最好是!”
咕咕警告地瞪了眼她,内心烦躁不安,该死的周扒皮,假期还奴役本凤雏,单身狗没人爱,哼哼,吾的小凤妹妹啊,一定要等哥回去呜呜……
……
等路过熟悉的白光后,就来到家餐饮小店,现场干净的不像话,桌椅摆放整齐,墙上的海报微微褪色却板正的,看着纸上的清新画风想来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店里现在只有个男孩在打扫,神情麻木,瘦干瘦干地,看着就是一副营养不良发育跟不上的样子,身上的校服洗的有点发白,脸上也是带着眼镜,厚重的挂在鼻梁上。
“呦吼,就一个小孩嘛?活的?!”
“尸体,应该在楼上”咕咕老成的摆摆手,推了下嘴上的眼镜。
“啊不是,你哪来的眼睛?”
“你猜”
“不猜”
“神经”
喂喂喂,就没有一个人理理我吗,张宝宝看着咕咕和凌薏俩个一鬼一鸡神奇的无聊对话,用力的扯嘴上的马捅抽子,老天,感觉要便秘了,放弃挣扎,一脸菜色的跟着前头的两个妖魔鬼怪。
等来到二楼,就是一片狼藉,和楼下形成鲜明的对比,全是酒瓶子,绿油油的一大片,嗯,感觉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一个面部潮红的男人,安然的躺在中间,如果不是满屋子的腐臭味,应该像是男人喝醉了睡着了而已。
咕咕朝角落里无情冷言道:走吧,白英树。
蹲在角落里的白英树站起身,沉默不语,像个幽魂一样,嗯不对,已经是鬼了,没有肉身的灵魂。
白色的,白色的灵魂,白英树散发着白光,就像夏天里的空调冷气,他好像是缺失了五感,冷漠没有人的味道。
“很好,走吧,白英树先生”
咕咕果然还是喜欢听话的人,少问少看少说话。凌薏突然感觉自己鼻痒痒的,有人在内涵自己的感觉。
下 楼准备离开的众人突然听见一声
“爸爸”
张宝宝:“?!!”
凌薏: “艹,小孩能看见吗?”
咕咕:“不能,阴阳两两不相见”
凌薏看着白英树毫无反应, 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喂喂喂,叫你呢,干嘛玩意儿,你怎么没个反应啊?手一伸就穿了空。
“我艹”
“不用管了,他不会有反应的”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就没有,赶紧走人”咕咕望了眼坐在桌子上的男孩,感情复杂,不愧是一个妈生的,果然很像呢。
凌薏看看白英树又看看坐在桌子上的男孩,咦惹,可怜兮兮的,双手抱胸表示同情。
毫无存在感的 张宝宝顶着个马桶抽子,就跑到男孩面前晃悠几下。
“谁?!滚出去!!!”
张宝宝:艹?!!
凌薏看向咕咕挑挑眉头,有感觉哦,这小孩儿,咕咕表示头痛,这两个缺心眼儿的准备没事找事啊。
安静如鸡.jpg
表示冷漠.jpg
咕咕眼神示意着: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俩!
张宝宝抬手拉链状表示安静,而咱凌薏就不一样了,嘿嘿傻笑像个智障一样。
男孩单薄的身影坐在那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怜悯,手里拿着相框,轻轻擦拭着,喃喃自语。
“爸爸,您一定很想妈妈对吧”
说着,就突然之间把相框往地上一丢,啪啦——玻璃碎了一地,相框中的一家四口,就这样的躺在地上。
“骗子,骗子,全都是骗子,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啊啊啊……”男孩又哭又笑的大声尖叫,托起桌椅就是一顿乱扔,刚才还整洁的一楼,在那么一刻,又混乱了起来。
而不管男孩这么挣扎,白英树还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看着人不禁感叹人心冷漠。
“啧啧啧,这小孩子真能闹腾”
“行了,走吧,下一个”
“走了走了”
……
“爸爸”
“你又骗了我”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早上六点, 白晞园像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饭,推开父亲的房门,看着他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一地的酒瓶子满屋充斥着作呕的味道,麻木的闪过一丝释然,顺手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
“爸,饭在桌上,我先去上学了。”
中午回来后,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吃掉。又重新做了新的放桌上。
“爸,饭在桌上,我先去上学了”
晚饭是中午的,照常吃掉。
第一天,和往常一样。
第二天,一样。
第三天,是周末。
白晞圆哪里也没去,打扫完一楼的卫生,看着墙上的全家福,拿了下来,抹去上面的灰尘。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有感觉到什么了,愤怒的把相框摔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片,抓起旁边的桌椅就丢了出去,一通乱搞,整个一楼又混乱起来。
有所感的看着他们的方向,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爸爸”
“你会想我吗?”
白晞圆蹲坐在地上呜咽的哭起来,鼻滴眼泪哗啦啦狂飙出来,丑极了,一如既往丑恶的面孔。
笃笃——
门口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谁呢?
圆希在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