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路上,自觉自由的同时也有点担心。
让我如何面对家人啊?当年我要嫁入靖王府,家人们百般阻拦,我却一意孤行,非嫁不可。如今又拿着一封休书回家,叫他们如何说我?况且家族旁系恐怕也要看我的笑话了。
表兄有个同窗好友,当年有意娶我。我执意不肯,非要嫁三王爷。现在他高中进士,成为了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状元,长安里不少女子追求他。他如果知道我如今的光景,也该笑我了吧?
我竟怕进家门了。
犹豫许久,我索性不去将军府了,找了个就近的村子,进去了。
“这个金贵小姐哎,你找谁?”一个灰头土面的村妇惶恐地看着我。
我轻轻的笑了。我穿金戴银的,又遍身丝绸,竟吓着了村人。
“是在赶路,找人。”
“是找丈夫么?”
“是……”我再编不出什么好借口来了。
“哦,那就进我屋里歇歇吧,今晚你可以住我这,你看么,天也快黑了啊……顺带吃个饭吧”
“好。”
既然说了是赶路,也无法久留了。
当晚我在此住下,一夜好眠。
次日,我看见村妇挎着镰刀、筐子正要出门。
“大婶,是去忙什么呢?”
“是去打猪草呢。”
“嗯?打猪草?这是什么意思?”
“唉,像你们这样的金贵小姐哪里知道这些啊。我们家养了一只猪,要去山上割草,煮烂了喂猪。不然呢?拿粮食喂么?我们都少粮食呢。当然就只能喂草给它了嘛。”
“哦……大婶,要不我来帮你吧!”
“不,不……你这样的金贵小姐做不得这些……使不得啊!使不得……”她连连摆手。
我心里窃笑,那是你没见过我上阵杀敌的样子。我哪里是什么金贵小姐,我可是个女将军!
“不,不……使不得啊使不得……这怎么行……你这样的金贵小姐……”村妇连声拒绝。
我又缠了她好久,总算答应了。给我一个镰刀,却只给了一个小小的竹筐子,仿佛默认我割不了多少。
呵,不就是割草么,算什么?能有我割人头难么?
可真是小瞧我了!我一个下午,能割出一个月的量来!!!
我提着镰刀,换了个大筐子,迈步走向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