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会觉得我这一生很可悲吗?”
面前的人是那么模糊,又是那么的清晰。刺眼的白炽灯洒在面前少女的身上,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她孤零零的站在阳台边上,噙着泪却依旧带笑着问出了这句话。脆弱的像一张白纸,任由她只能被风不留痕迹的带走,执着于她却会被划出一道口子。
没有任何声音,似乎是默许了。行动就是答案,面前的少女悲哀自嘲的笑了笑。
再次打量起她,那是毕生的惊艳。晚风不经意的带起她的头发,头上戴着小雏菊与茉莉混合编制的花环。她可喜欢小雏菊了,某人喜欢茉莉。真是的,明明都是大人了,却在此刻似童心未泯般穿起了校服。明明是蓝白色的校服,明明是那么普通,为何会惊艳?
这一刻,她没有再像学校里的那般不安用手紧紧攥着衣角,而是自然得把手背在身后。那张以为不曾再见面的脸脱离了幼稚,白炽灯成了聚光灯,阳台成了舞台,她成为了表演者。
最后一眼,一眼万年。
她依旧是笑着,身子却慢慢往下倒去。并没有电影中华丽慢镜头,只有惨状。
宛如一颗流星的坠落,白炽灯依旧洋洋洒洒地照着她。没有惨叫,没有哭喊,有的只是无尽的死寂。她就静静呆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躺在那用血堆积成的玫瑰花丛里。若这不是一条生命,那就是一副异常美丽的油画了。
靠近点,再靠近点,她还有呼吸。望向她的眼睛,一片死寂又带着释然。是一只翅膀被顽劣者扯断的蝴蝶,正在地上苟延残喘着,不过蝴蝶是被动,她是主动。
她坠下去的那一刻,巨大的烟花升起来了,在天空中爆裂开来。美,她的死亦是很美。如同她的脑袋一样,真是讽刺又刺眼。
。
。
“喂?”
隔了很久,呼啸着,灯光刺眼的警车一辆辆的包围了这里。她肯定不希望这样吧?她很讨厌获得别人关注的。希望不要被报道?
叶疏桐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17℃空调顿时把她吹的一激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又慢慢的躺了下去,只是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又梦到你了啊,梦神可真是的,明明你是个不忠诚的信徒……”叶疏桐苦笑着。
“34次了啊,只是可惜,无论再重复成千上百次。我依旧说不出来,更做不出来什么。”
“你说梦是不是就是重生了呢?那我失败的可能早就被系统抹杀了吧哈哈哈哈。”
“如果我当时不遵守那幼稚且草率的诺言,你是不是就能活着呢?即使恨我。”
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脑海中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陈年小事一件件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那些她本以为自己早就遗忘的,回避的。
看了看怀里的抱枕,是她送的小乌龟。那么多年了,表情依旧是那么慈祥。那一刻,她的思念达到了巅峰。
“我想你了。”
今年是刘楚诺死的第六年。
“又梦到你了啊,梦神可真是的,明明你是个不忠诚的信徒……”叶疏桐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