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但对任末阳来说可算是等到了开学,为了更方便任父任母找孩子,他主动在老宅陪任老爷子直到开学,每天跟着老爷子打打太极,泡泡茶,种种花,下下棋生活惬意…
把他憋坏了,那个年轻人七点睡六点起啊!
“小少爷,成小少爷来了,在外面等您。”
成之珘?他来干什么?
说起来他还想问问对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遇见了成之珘,其他的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出门便看到对方倚靠在车门上,打着电话。看到他出来便将电话挂了。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送未婚妻上学。”
要不是对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他都要以为对方在讲笑话。
开口刚想反驳,一根棒棒糖就被塞进嘴里。
嗯,西瓜奶糖,味道不错,是他喜欢的口味。
“不素未昏七,李叔,会song唔去。”含在嘴里的棒棒糖使得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成之珘笑意加深连那双如墨般的眼睛都弯起了愉悦的弧度。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鼓起的奶膘。
随后二话不说将人塞进了副驾驶。顺手拿过一旁管家手上拎着的背包说道:
“我们有婚约。”
???
我劝你考虑清楚在说话!
被喷了一脸车尾气的李叔露出欣慰的笑容——俩孩子感情真好哇。
车上他调整好姿势舒服的窝进副驾驶,嘴里的糖果从右边换到左边,从右边换到左边,手里拿着手机滑看着班级群里的开学事项,但心思却并不在手机上。
这庄婚约据说是当初任家奶奶躺在病床上紧紧拽着刚怀孕没多久的任母订下的,任家奶奶跟成家奶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奈何成奶奶走得早,两人当初想做亲家的愿望直到如今老太太弥留之际才突然想了起来,于是刚满两岁的成之珘有了一个还未出世的未婚妻。
如果没记错,在这之前他们唯一的交集是他十岁生日宴上。他能想到唯一合理的理由就是:
“是成爷爷叫你来的吗?”
听到这句话成之珘眉头微挑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宴会上成爷爷说了两家婚约的事。你今天就来接我了。肯定是成爷爷逼你来的吧?其实两家的婚约也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你不愿意不用为难自己的。听说你工作还挺忙,刚刚看你就在打电话的样子…”
“跟老爷子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存个联系方式?”
你自己想来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要联系方式了?
任末阳盯着手机,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劲。那他现在存还是不存?
忽然想到了上辈子自己躺在病床上听到的消息,抿了抿唇重新窝回座椅中。
“不了吧,反正存了也用不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车停了下来,一只手速度极快的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
“你...你干嘛?”
正要上前抢回自己手机,双手就被人抓住按在了座椅靠背上。
他此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成之珘身下,挣扎了几下依旧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存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也不知道对方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惊人。
随着绿灯亮起车缓缓启动,他总算是重获自由,点开手机就要翻联系人。
“删了再存。”
这联系方式非存不可吗?我又不是你真的婚约对象,等以后知道真相吓死你!
渣男!
一路开车进了学校停车场,背上自己的包就准备下车,这次他没让人停在学校门口。
上辈子是让李叔在门口把自己放下,好巧不巧的就遇见了那一家三口,这次他提前到了还没在门口总该遇不到了。
互不打扰,各自生活,挺好的。
下了车出于礼貌转身想跟司机道个谢,肩上的包就被人顺走。已经锁好车的成之珘自然而然的拎上他的背包说道:“送你进去。”
“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陪……”
“我想陪你,可以吗?”这句话成之珘说的很认真,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上辈子自己住院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同一个人同样的话以及那同样对他伸出的手。
手缓缓抬起,直接拍了人手心一巴掌,力道并不大,对成之珘来说就跟被小奶猫挠了一下似的。
拍完人就跑,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人没跟上来,转身说道:“你不是要陪我吗?走吧。”
看在今天天气不错的份上,勉强答应你。
他今年已经大三了,课不是很多,,今天之所以会来是趁着新生报到的时间来更新自己的校园卡,因为他这学期申请了宿舍所以得把宿舍门禁加上。等过几天就可以把行李搬进去了。
等两人到办公楼楼下,透过二楼的窗户就已经见识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毕竟是新生报到的日子,来领校园卡的人多也正常。
“你就在楼下等我,我很快的!”
“我跟你一起。”
“人太多了,你上去会加塞,就在下面等我!”
阻止对方想继续的加塞行为,他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就往里走。
等走进大门,想象中的人挤人现象并没有发生,反而很奇怪的空无一人,明明从楼下透过窗户看确实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一直上到二楼,走廊依旧空空荡荡,每间办公室都房门紧闭。
突然一股不安感猛然蹿上心头,他的潜意识告诉他。
快跑!
成之珘看着任末阳走进办公楼后转身准备坐在路边长椅上等人,结果就看见熟人,是拖着行李的任父和任母以及陌生青年。
他并没有出声打招呼,反而是任父先发现了他,对方那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与尴尬让成之珘若有所思起来。
“小珘?你怎么……”
不等任父打完招呼,成之珘脸色突变,皱紧眉头看向整栋办公楼,眼里已满是戾气。毫不理会任父任母的招呼便快步走入办公楼。
不同于被驳了面子而尴尬的任家父母,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许子柯此时转头看向办公楼,嘴角勾起了些不易察觉的笑,转瞬即逝。
他从二楼一向上奔跑,早已累的气喘吁吁,楼里的每一扇门都仿佛被焊死怎么也打不开,他也没看到一个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看着源源不断延伸向上的楼梯,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上了两年学,办公楼不说经常来他也十分确定整栋办公楼算上楼顶也只有七层,他爬了少说有十层了,这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楼梯明显有问题。
扶着楼梯扶手平复着急促的呼吸,那股不安感越来越重,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追自己,却看不见那东西的样貌,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身体他清楚,在继续爬下去不说被弄死他就得自己先累死,且不说这诡异的没有尽头的楼梯到底安不安全。
来不及犹豫,他尝试着推开窗户,拧动门把手,企图推开窗户或一扇门,他感觉那东西离他越来越近,那股带着恐惧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心脏剧烈跳动下,原以为会像之前一样焊死的门,突然打开,顾不得思考其他进去后将门反锁,压迫感瞬间消失。背靠房门单手抚上胸口,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揉了揉胸口,便观察起了这见办公室,看摆设应该是那位女老师的办公室,电脑桌上的文件摆的整整齐齐,电脑旁还摆着一盆可爱的绿植,座椅上垫着粉色的小猪坐垫。
早在他发现不对劲时就掏出了手机,却完全开不了机,这办公室的电脑也一样如同摆设。离奇的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挺倒霉的,大白天还能见鬼…
等等!
他记得他进这间办公室时外面还是白天!
转头看向窗外,天…黑了!
强烈的不安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开始翻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这间办公室所有的柜子抽屉如同之前的房门一般焊的死死的,任他怎么推拉都毫无动静。
退后几步靠坐在办公桌边缘,看了眼反锁的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跑回一楼,赌一把能不能出去。
再次抚上自己胸口,下定决心般自言自语道:“你可以的!”
深吸一口气轻轻拧开门锁,一点点打开办公室门,透过狭窄的门缝,看见的依旧是空荡荡的走廊,只有比平时微弱很多的灯光亮着。
松了口气准备跑路,前脚刚踏出门,一瞬间恐惧感猛然袭来,一张惨白的,眼眶空洞,下颌骨脱落。披头散发的人脸突然出现!
心脏猛的一颤,一口气没提上来硬生生堵得胸口一阵闷痛,感觉自己手脚都快软了却还在拼命的想将门重新合上。那女鬼骷髅般的灰白手掌死死卡着门,头颅抵在门缝中企图钻进来,那合不上下颌骨的嘴里发出令人心颤的“呜呜”声。
胸口持续性的闷痛使他四肢逐渐无力,咬牙用尽力气去阻挡,那门缝却越来越大,快撑不住了…
谁来救救他…
“成之珘!”
随着那一声名字喊出,需要拼尽全力去关闭的门啪的一声合上,一阵刺眼的强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伴随着巨大的爆破声,震得整栋楼剧烈抖动了一下。
坐在地板上愣愣的看着门被推开,阳光照射进来,开门的人快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紧张的安慰。
“末末,末末!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受伤?”
是熟悉的声音,
是成之珘。
他真的来了…
伸出手紧紧抱着对方,情绪在那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宣泄出来,哽咽的声音颤抖着:“成之珘,我害怕…我…唔…我好难受…”
怀中人止不住的颤抖,哭得喘不上气儿,成之珘眼里满是自责和心疼。
是他的错,他不该轻易放人单独行动。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
成之珘轻抚着任末阳后背的右手发出微微蓝光流光,流光流淌环绕在任末阳周身,原本颤抖的人逐渐平静,哭声渐渐消失,再看人已经闭眼熟睡过去。
用于安抚的流光消失,成之珘将熟睡的人打横抱起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的视野前所未有的开阔起来,只见以那间办公室为界限,整栋大楼被轰掉了一半连渣都不剩。
“老大,总部的传送阵打开了。下次咱们温柔点吧,老李头都快拿救心丸当糖豆磕了。”焦浮张开双手,白烟状的雾气源源不断地通过双手涌入其体内,他在吸收这恶灵用来制造幻境的鬼力却也不忘调侃自己顶头上司。
一道金光从焦浮身后闪过,一心二用收拾残局的焦浮一脸不敢置信的转头,身后那还有半个人影!
“老大啊!!!你把我落下了啊!!!!”
焦浮发出凄惨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