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清风拂来,周边的枝叶轻微晃动,阳光下,枝叶交叠的影子,也是别有艺术。
不稍片刻,魏无羡几人也是急匆匆的走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蓝忘机,众人皆是一愣,而后顺势也跪了下去。
魏无羡跪在地上,腰板挺直,侧头看向蓝湛时,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而后看向蓝启仁他们。
“蓝先生,泽芜君,这酒,是我主张他们喝的,这都是我的错,和他们无关,我愿意接受惩罚。”
魏无羡顿了顿,看向蓝湛,摸了摸鼻子,再次开口:“蓝湛他不是自愿喝酒的,和蓝湛也没有关系,他、他是受害者来着……”
蓝启仁气恼的瞪着魏无羡。蓝曦臣暗自叹气。
蓝忘机并不领情,双手伸出手掌相叠,作揖,跪的极其标准。
“忘机有错,请叔父重罚!”
魏无羡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会有这种人?。
“蓝湛?你这人还真是……自己找罚受啊!”
蓝忘机保持着作揖的动作重复道:“忘机有错,请叔父重罚!”
魏无羡踌躇着开口:“蓝先生……”
蓝启仁魏无羡的声音好似给了他一个怒气的宣泄口,又像是想到那个人,袖摆一甩,将手背在身后,没好气道。
“不要以为你母亲是藏色……”
蓝启仁话一出口,自知失言,立马停住。魏无羡立马抬头,声音有些惊喜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娘亲。
“蓝先生!你认识家母?”
蓝启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打断道:“闭嘴!”
“为首者魏婴,罚戒尺三百下,蓝湛与之同罚!王灵娇与绵绵身为女修,半夜同男子聚众喝酒,真是……罢了,同罚戒尺一百下,其余人各五十下!以示惩戒!”蓝启仁愤道。
魏无羡听到这里,顿时一惊,女子娇弱,一百戒尺……想到绵绵被打,心中顿时一痛,身体比思维先行,跪着的腿向绵绵的方向移了一步,正好挡在她的前方。
“蓝先生,我愿替绵绵承受那一百下。”
绵绵闻声抬头,睫羽颤了颤,心中一暖,一丝情意从眼中流露出来,她知道,这是魏无羡在护她。
“阿羡……”
魏无羡背部挺直,坚定的看向蓝启仁。
蓝曦臣温声开口:“叔父,女子身体娇弱,一百戒尺打下去,怕是不妥。”
绵绵看向蓝曦臣,心中暗自竖起拇指,不愧是温润如玉泽芜君,果然是个好人!。
蓝启仁面色严肃而古板:“女子该有女子的样子,这一百下,已经算轻的了,不必再说了,打!”
蓝启仁背过身去,闭了闭眼,不再理会众人,这罚,是必须罚的,不然家规还有何意义,别人有样学样,这云深不知处就真要鸡飞狗跳了!
……
周围拿着戒尺的执罚弟子们,面无表情,等到蓝先生下令后,各自站到一人身侧。
那长三尺,看着厚重的木制戒尺,在艳阳下,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魏无羡本来一板子下去,哀嚎出声,却看见那在数板子下,不动声色的蓝忘机时,心中突然憋了一口气,眉头一皱,挺直腰板,将呼痛声吞咽下肚。
绵绵一板子下去,整个人扑倒在地,背部火辣辣的剧痛,彰显着那执罚弟子的不手软,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充盈眼眶。
魏无羡注意到绵绵的动静,回头一看,心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般,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绵绵直起身,再次被打后,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魏无羡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起身,等回过神时,人已经挡在了绵绵的身上,替她挡下了一板子。
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魏无羡心知,他的兔子姑娘受不住的,这么一想,心中就有了决断。
“蓝先生!我愿意替绵绵受罚!”
魏无羡继续挡在绵绵身上,重复道:“蓝先生!我愿意替绵绵受罚!望先生成全!”
绵绵被魏无羡护在身下,她心中的震撼,远远比不上心痛,以前看电视时,看着魏无羡受罚,已经让她心疼了,现在,更疼,为了她受伤,也不行的,挣扎着:“阿羡,起来,我可以的,你让开!”
魏无羡护的更紧了:“不让,不起,我可以的,你别担心,给我好好待着!”
绵绵泪眼婆娑,紧咬下唇,心中酸酸麻麻涨涨的感觉交织,心中暗自唾弃自己:“绵绵,你真没用……”
执罚弟子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蓝启仁看着眼睛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闭了闭眼。
“好好好,你这么重情义,那我就成全你!”
蓝启仁指了指魏无羡,对着执罚弟子道:“打!继续打!用力的打!”
执罚弟子得令后,一声不吭,手里的力道再次加重,却是有分寸的让人不至于瘫倒在地。
阳出暖意融,风过却无痕,众人被打得冷汗直冒,燥热不燥热已经感觉不到了。
随着身上的人,呼吸愈加沉重,绵绵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滑落,原以为,打在他身,痛在我心,不过是夸张的说法,但是,事实却是,打在他身,心痛到不能呼吸是真实的感觉。
魏无羡感受到身下人的抽泣,脸上强撑着笑,安慰道:“没事的绵绵,这点痛,不算什么,其实,也就那样,真的!”
绵绵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摇着头,抽泣着祈求:“蓝先生,别打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打他了……”
蓝启仁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了颤,却未答应。 众人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罚,可真是漫长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