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七八横倒早无了声息的躯体迎来了晨光，褐色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朵朵绽开的艳色之花浸满整个大堂，如爬蛇沿向堂中心的高位。

殿门前神圣的人像轰然倒塌，石块坠砸在地板上，瞬间绘出蛛网般破裂痕迹。

鼻翼间尽是锈铁的生血味，夹杂着空气中的粉尘，混合成熏人呛肺的产物，叫人好生厌恶。

赫莱尔昂首眺望天边灼日，刺眼光芒穿过他指缝照在无神的瞳中。纵然不可视，但那炙热的感受仍然让他切实地看见光的存在。只是太阳终会西落。

他侧首望向身旁被压制在地的狼狈的人，他的视线一寸寸掠过对方凌乱却仍可见得曾经精致的着装，直至对上那淬着恨意的双眸。

心中忽地腾升的感受涩胀情绪如密麻细针，赫莱尔耳畔又似是响起那传遍街巷的可笑言论，如梦魇般往时经历的记忆攀上心头，他身至暖阳却恍若冰窖。

少时，他才从恍惚中挣身，那破碎的幼小身影逐渐和地上曲着双膝手负腰后的人重叠交织。

他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仔细端详着模样，不住嗤笑出声：“……高塔之上，乌有之乡。巴别之主，行走的太阳…”

他顿了顿表情疑惑，仿佛认真琢磨着字字句句的含义般，他咧唇不加掩饰地嘲笑，“尼布甲尼撒，这就是你灌入愚民脑液中搅匀的信仰？”

他低笑连连。

赫莱尔转身下俯抬臂右掌掐住旧日高塔之王的双颊，指下几道红痕。自身漆黑的手套倒是衬得对方白皙，平添给几分不应的娇弱来，使人不禁怜惜。

“可笑。你和先王都是空有野心壳子的蠢货啊，你们不愧淌着相同的血。”

“…你这趁虚而入的反叛者有什么好得意的？军心不定，兵皆有其图……只有野心却不懂谋计的究竟是谁？呵，你也只能现在笑了。”尼布甲尼撒倔强地怒视着赫莱尔，他下颚被人掐住怼话的语气听着都软糯不少。他又挣扎起来，衣袍早便灰脏蒙尘，现在是彻底凌乱了。

赫莱尔起了调弄的心思，指尖划向对方艳红的双唇，饶有兴趣地轻轻摩挲着，细细勾勒着对方唇型。

“你…”尼布甲尼撒为他这般行为感到作呕，对于赫莱尔的行为是敢怒难言。刚要脱口而出的骂话被对方猛然止住。

“嘘，不要说话，”赫莱尔坏笑着将指头抵在对方唇前，“我可指不定我的指尖会落在哪里。”又意有所指地瞥眼其唇缝中的洞口。

尼布甲尼撒双眼因惊讶而睁得圆润，他动了动嘴又被迫只得将话压在齿下挤出：“恶心！”

他偏过脸去，企图离开赫莱尔调戏的手指。但很快，那手掌又不由分说地拧过他脸来，虽说对方戴着古怪的面具，可那极令他毛骨耸然的视线都透过面具打量着他。他根本无法忽视。

“真不乖啊……”尼布甲尼撒好像听见赫莱尔低声如此喃喃，那漠然的神情让他感到不安，这自语的言论更使他心慌慌。

“你又发什么疯呃……”骂到一半，*************************************************

对方刻意轻轻抓挠着自己的腔壁，痒意和奇怪的麻感使他一时无法举动，***************

***********************尼布甲尼撒不得不狼狈地垂首咳喘着，庆幸着此时的安宁。

“乖一点就不会这么多事了。”赫莱尔冷眼瞧着，他刚取出的两指还黏黏糊糊。他欣赏几秒尼布甲尼撒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又柔和地勾唇笑问对方：“怎么样？喜欢吗？舒服吗？”

这次尼布甲尼撒倒是乖顺不少不再吭声，只是他的眼神仍旧恶狠狠地瞪着。

赫莱尔又挽起对方搭在肩头上留长的发丝，学着孩童卷了卷，见对方还是不加理睬才遗憾放下。

他直站起身，转头眺望向殿外，冷声吩咐下属：“关到地下室的笼子里去，任何人未得准许不得前往。”

随即，尼布甲尼撒也被突然迷昏，意识沉沦时只得隐约窥见蚀日者独自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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